“不陪我玩了吗?”虽然听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看他一脸表示拒绝的表情,我略感失落。
“你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吗?”这是他的意念传来的信息。现在我们两个的距离已经不再那么亲密,但是我依然明确的感受到他脑海中那些较强的意念波动,是他的精神变强了吗?
“可以感受到。”我回答他,又继续问道,“可以解释一下你刚刚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吗?”
“抱歉,精灵小姐。我是想说,如果你需要找一个陪伴你的人的话,我无法担当此任。但是,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间接的帮助。”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的眼睛,竭力使我更容易观察这道较为复杂的意念。而我也温柔地望着他的双眼——后来我想,那一刻我们真像是一对深情的恋人。
“精灵。”两个流畅的音节以少女特有的嗓音自我的嘴中发出。“你是这样称呼我的吧?是这样发声的吗?”我又用意念问他。在他刚刚的意念中,最为复杂的概念就属“精灵”一词了,他将其表示为“超凡脱俗不朽不灭之物”,凭他说话的方式和我直觉,我推测那个概念应该对应的是“精灵”一词。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就归于平静,集中精神告诉我:“是的,精灵小姐。看来你对中文很有天赋。此地东边的地域叫做中央平原,中央平原有一个故老相传的传说,说这世上有一种音精灵,可以直接聆听万物的心声,你的这种能力和传说中的很像,而且你孤身一人在森林中,百兽不侵,纤尘不染,所以我想你就是传说中的音精灵。”
同时,他用嘴一字一顿的拼出“中央平原”四个字的读音。
“中央平原?你们便是从那里来的吗?”
“我现在在那里居住。”
我知道他答非所问,但并不在意,继续问他:“那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吗?”
“呃,是有很多‘人’。”他告诉我,同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表示一种诧异感。
与他不同,我在描述人这个概念时,用“直立的两脚生物”来表示,也难怪他面色古怪。有差异的概念还有许多,比如他所谓的“东”对应于我概念中的“我的前方”,一个是绝对概念,一个是相对概念。但这些概念的差异还不足以阻隔我们之间的交流——实际上,我我熟练于概念的拆分、复合与转化等。比如,“我的前方”这一概念是由“当前的我”与“我直立站立时我的肚脐所指向的方向”复合转化而来的——有了“肚脐”“方向”“我”“你”“当前”等方便明确其所指的共有概念,关于方位的交流便能很快地建立起来了。(注:原文中本段“肚脐”等概念之间以顿号隔开,因带顿号在浏览器排版不佳故,将顿号取消。)
我是跨语言沟通的天才。
“事实上,我所说的帮助就是在中央平原帮你找一个伴侣。你有兴趣吗?”他一边双手地比划着,一边通过发声器官发出声音,同时还集中意念展示着这段信息,生怕我不明白或者漏掉这段信息似的。
“我想去看看,看更多的人。你可比森林里的生物有趣的多了!”我用意念回答他。
他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又分开双腿,下蹲,然后侧过头来微笑着看我,同时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腰。我想我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要我趴在他的腰背之上。果然,在我用四肢把自己缠在他的背上之后,我又感受到他的意念:“精灵小姐好聪明。我这就背你出去。”
他略一屈膝,一跃而起,竟然直接跳到了附近一颗大树粗壮的树枝之上,接着又接连跳跃,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速度比最灵巧的猿猴还要快好几倍。我能感知到,他的全身除了肉体的力量外,还有另一种奇异的能量在起作用,现在这种能量主要作用在他的腿部。人真的是一种奇妙的生物。
疾风吹在脸上,凉凉的,爽爽的;胸脯贴在他厚实肩膀上的感觉也很舒服。
“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厉害吗?”
“当然不是了。在中央平原,我算是最强壮的那种吧。很多普通人的体能是比不上野兽的,因为人类的最强壮的地方不是躯干,而是大脑。高度发达的大脑使得人类能够进行复杂的分工协作,进而创造了语言,借助语言,人们的思维更加发达,思考更具效率,并且能够相互交流,更进一步提高信息的利用率。一只老虎在偶然情况下吃到野火烤熟的肉只是增加自己的营养,但是同样的情况却能促进整个人类群体的进化——一位天赋过人的年轻学者曾经这样告诉我。”
他这一段话的信息量略大,由于对作为群体的人类社会的完全陌生,所以我暂且无法完全理解。但是我注意到他使用“老虎”这一概念,根据他的描述,我想起了那只送我肉吃的大家伙,于是我将记忆中的影像通过意念传递给他:“是这种生物吗?用中文怎么说呢?”
“咔嚓”一根树枝在他跳跃的过程中被踩断了,但并没有影响他前进的节奏。
“抱歉,直接看到一只大老虎让我有些吃惊,没控制好力度。”他说,“没错。这就是老虎。但是这只老虎比我见过的都有灵性的多,还会请你吃肉。”
“它的读音你可要听好了:老(láo)虎(hǔ)。”他连着将这个词读了出来,“但是如果单独读‘老’字应该这样读——老(lǎo),要读上声,不能读成阳平。还有,‘小老虎’连读的时候也是只有最后一个音节读上声,前两个上声字都要按阳平调读。上声字与其他字连读时的变调很复杂的,像‘老子’、‘老师’、‘老怪物’,具体读音都略有差异的。”他这段话里又有好几个新概念,但是结合他的读音,我能够大概了解“阳平”、“上声”、“变调”是怎么回事。
“你教我学中文吧。”
“啊!?怎么教啊?虽然我对语言粗有研究,但还从未教过别人。”
“我又不是人。你刚刚教的多好。你就这样一边用意念和我交流,一边把自己的意思用中文说出来。如果有你认为需要着重强调的地方,再用意念另行解释不就行了吗?”
“恭敬不如从命。”——“你看,刚刚这句话是一个非常高级的句子,首先,它省略了……”
…… ……
在树上跳跃了约两个小时后,他停了下来,跳到了地上。
*/“小时”这个词他刚刚有教会我,天光一明一暗完整一个周期被人类称为一天,而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就是一天的二十四分之一”——后面这句是我说的,他听后夸我不仅语文天赋好,数学灵性也好高。他夸的我好开心。
“天光除了有短周期的明暗变化外,还有其他的周期性变化。人们根据天光强度的长周期性变化划分出年,又根据天光明暗时长的周期性变化划分出月。一年刚好有十二个月,一月刚好有三十天——还真是巧合的很啊!在一年中,有一个时刻叫做至夜,那是天光最暗之时。人们将至夜作为新旧年交替的标志,至夜过后就是一月一日。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
“天光就是自然光。我有一位故友,他是百科全书式的天才学者。他曾论断:天光和火光、电光等都不同,是最特殊的一种光。”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这种表情,或可称之为“怀缅”之情,这是我通过他的意念推测的。/*
“怎么、停下来了?”我问他。
“你的声音真美。”他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夸我,“但美不能当水喝——我是想说,我口渴了,我需要补充水分。”
我从他的背上下来,这才发现他出了好多汗,连我的胸脯都被他的汗浸润的有些滑腻——我刚刚学的太过专注了。他转过身,我看到他的嘴唇有些干裂,想必是在疾风中不停地教我说话的缘故——他也教的一丝不苟。
“宫咩纳塞!”我也学会了使用敬语,而且是遥远的霓虹国的敬语。他说我的少女音说这种音韵和谐的语言一定很好听,于是就教我了一点。
“瓦达西——这个地方没来过,哪里有水不知道。”由于词汇量的限制,我没法全用霓虹语表达。拼凑着说完这句不伦不类的话后,我自己咯咯笑出声。
他也哈哈笑了起来。
“没关系,我刚刚来过这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点喝的。”他说完,就走了出去。走了十几步,他又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拳头,又捶了捶自己的胸脯。
我大致能看懂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于是,我朝他喊:“我等你回来哦!”
这种等待,于我而言,还是第一次呢。
以前,从来没有等待什么,也没有期待过什么。
这次,因为等待,因为期待,我的心中竟然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同于舒爽,用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应该是中文中的“幸福”。
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五分钟后,他抱着两个人头般大的绿色果实回来了。他把其中一个递给我。“让我吃吗?谢谢。”我捧起之后就要用牙咬。“别!”他阻止了我,又递给我一个一根银亮亮的中空细长条,“像我这样,把钢制吸管戳进去,吮吸里面的汁液。”
“这个东西就是老师所说的工具吗?”我拿着吸管,问。
“嗯。这种精钢是很稀有的材料。中央平原的冶炼工艺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我学着他的样子做,果然,用力一吸就吸到一大口温润的液体。味道嘛,由于我吃过的东西太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反正比野猪血好喝多了。
可是,“为什么我用力一吸,下面的汁液,就到我上面的嘴里面了?”
“你发现问题的能力很强,非常具有搞科学研究的天赋。不过小姐,以后说中文时要注意遣词。‘上面的嘴’这种词,总归是略微不雅。能把汁液吸上来是因为气压。我的学者故友告诉我,大概的原理是这样……”
他的讲解使我豁然开朗,但在其他方面,我仍旧存在疑问:“上面的嘴,有问题吗?语法好像没错啊。描述也很准确哦。哪里错了?”
“好吧,你赢了。”他耸耸肩,摊开双手,这个肢体动作大概对应于他的刚刚所说的话。
“那么继续教我中文吧。”我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哦,抱歉,我不是人。
他选了一个方向,说;“This way,lass!”这种语言被他称为英文,他说不能浪费我的语言天赋,要让我处于多语言环境的熏陶中。“我们边走边说。这里离中央平原已经不远了。”他吸溜了一大口果汁继续说:“话说这种果实呢,并非此地的特产。在中央平原,人们把它称为忘情果。关于果实名字的由来,还有个传说:千年前,有一对禁忌的兄妹情侣约好在树林里偷情。但是突然被一颗熟透了的忘情果砸到,然后两个人一尝这种果子就被迷住了,竟然连偷情的事都忘了,就一直吃啊吃,最后直到天亮两个人也没有失去贞操。就一起愉快的回家了,后来各自结婚生子,靠种植贩卖忘情果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为师觉得这个传说肯定是卖忘情果的商人编的,忘情果这么大个儿,树又那么高,砸人头上还不得把人砸死咯,哪里还有命去吃。不过呢,这种果实的汁液确实好吃,而且确实有降低性欲的作用。”
“老师,为什么兄妹成为情侣就是禁忌的啊?还有,你的意念中,偷情一词对应的是偷偷的交配的意思——为什么交配还要偷偷摸摸的啊,我所见过的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啊。”我用意念询问他。
“呃。因为他们是人,人有人伦——虽然历史上确有近亲交配的现象,但是现在的伦理是禁止近亲性行为的。所以,近亲交配又被称为乱伦。为什么交配要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呢?因为人是有羞耻心的。关于羞耻心,或称耻感的来源,有人认为这是人的天性,但学者们普遍认为耻感与道德、习俗紧密相联。现行的道德和习俗认为,性事是私密的、不应被他人观看更不可暴露于公众的。所以,人们并不在公众场合或室外进行交配。即使室外无人,他对交配之事仍感到羞耻,因为只要在非道德的场合,他心中便有一个内在化的他者在注视着他——呃,不明白吗?简单地说,真正引起羞耻感的不是外在的注视,而是自身行为与内在道德律的冲突。”
“Ano,”霓虹文,少女音,“如果我和老师交配,那算不算乱伦呢?”
“咳咳”他似乎被汁液呛到,缓了好一会儿,又急叫不迭地说,“算,当然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虽然只是你的语言教师,但是还请姑娘自重,不要调戏为师。你若逾矩,为师将誓死抵抗到底!”
“唉,老师,不要在一句话中使用太多高级词汇好吗?人家听不懂唉!”
“Sorry,my lass.Hmm,Let's talk something about math,OK? I think that’s more interesting.”
…… ……
又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他停了下来。
“怎么不往前走了,老师?”现在,我已经能很流畅地说中文了。
他并未转头看我,而是屏息凝视,看向远方:“再有一公里,我们就要走出这篇森林了。”
*/公里,是一个长度单位,我对它有一个直观的印象——老师说他刚刚在林间跳跃的平均速度就是每分钟一公里,六十分钟等于一小时,他补充道。一公里等于一千米,忘情树均高五十米,送我肉吃的大老虎长五米,老师将另一个主要的长度单位也描述给我。/*
我定睛一看,果然,一公里外的林木要稀疏许多。
“老师,那里有人!”
“你也能看到啊。”
“老师,那里的人皮肤的颜色怎么和你不一样?是红色的!”
“纳尼?”他似乎对自己的视力产生怀疑,揉揉眼又确认了一遍,“我的皮肤偏黄,他们的皮肤偏白。我怎么看都看不出红色,是你的眼睛构造和我不同吗?”
“乌索!”为了追求对称效果,我也用了霓虹文,“你的皮肤主要是黑色的,只有一点黄;他们的皮肤也只有面部、手部是白色的。黑色和红色,完全不一样的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望向远方,再次看我时,脸上的表情非常拧巴:“这是衣服,姑娘!!!不是皮肤不是皮肤不是皮肤!”
“也是工具的一种吗?”
“不完全是。”他说,“更大的意义在于遮羞,也有装饰、指示等作用,发挥御寒、防护作用时可以视为工具。”
“哦——”我模仿人类的表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他对衣服的解释解决了我四个小时之前的一个疑惑。
“怎么?”老师歪着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两个词语来形容——有何高论+洗耳恭听。
“我本来还好奇你们人类的生殖器长在皮肤下面该如何交配呢要知道野兽的生殖器都是长在体外的!”我第一次尝试用高语速说话,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在我笑时,我似乎听到了咔嚓断裂的一声。
“乖徒儿啊,来给为师揉揉脖子。有点疼。”他的脖子并没有断,“咔嚓”的一声也只是他意念中模拟的声音。
他盘腿坐在地上说:“你还有什么问题,现在一并问完。”
“边走边问嘛!我想快点去森林外面看看哩。”
他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后颈:“就这儿,刚刚差点断掉。你要是不给我揉揉,它就真的断掉了。”
他这样子,算是所谓的“撒娇”吗?好有趣的人类。
我跪坐在他身边,捏着拳头轻轻给他揉脖子。
“嗯,揉的不错。”他说,“你没把揉当成掐,我真是谢天谢地。”他的意念中,浮现出我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的影像。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笑,“人家可是聪明的很。”
“那么,聪明的你,赶快把你的其它疑问也说出来,让我脖子一次断个彻底。”
我感觉得出,他是在……调戏——呃,应该是调侃——对,他是在调侃我。
我喜欢他的调侃,享受被他调侃。这种体验,是新鲜的,是有趣的。
“那就让你的脖子断个彻底吧。”我模仿他,尝试着学习调侃,“徒儿最想问的,是一个语法问题。这问题,我本来还不在意,但正所谓…所谓…”
“——知之愈深,惑者愈深?”
“对对对,我就是想用这个高级词汇来着。对你们这中文啊,我了解的越深入,也就越困惑。我在第一次观察您的意念时,发现有诸如‘上了她’、‘操翻她’这样的语句——我当然知道,这是在表示您想同我交配。——哎,老师,您的脸色好奇怪啊,怎么变红了?哦,脸红表示尴尬或者羞愧,您教过我的。不用羞愧吧?那时,您还不是我的老师,即使您真的与我交配了,也不算乱伦——何况,您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想想,就违反您心中的道德律了吗?不至于吧?”
我发誓,当时,我问这个问题真的纯粹是出于好奇——在主观上,绝无任何调侃——或者调戏别人的意图。
“你接着说。我没事。”老师扶着额头告诉我他没事。
虽然他的神态、动作和已经纠结成风暴的意念,似乎都在表露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但我还是决定听他的,继续说。他说没事,那么,尴尬就不是事儿——将心比心,他教我的——我不会说谎,所以,我相信他说的也都是真话。
于是,我继续说:“但是在随后您与我的交谈中,我发现‘上’只是一个表示方位的介词,嗯,比如我用过的‘上面的嘴’,而‘操’作动词有‘拿’和‘控制’的意思,作名词的主要意思是‘品行’——那么,这两个词是如何发展出交配的含义的呢?”
老师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看来,他真的没事。
他果然是一个不说谎的男人。
他把双手放在胸前,两大拇指相抵,其余各指交叉:“你问的,是个好问题。这个问题,隶属语言学的范畴,和民俗学也沾点儿边。研究中文的历史流变,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同样的疑问,不止你有,我的那位学者故友也曾有过类似的疑问。他曾就此入手对中文的起源、演变做过一番考证……”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结果如何?”我问他。
“结果……没有结果。我们的语言,像是一本糊涂账。”他摊手耸肩。
“但是——”在说“但是”的时候,他忽然坏笑一声,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学者告诉我,做学问,最讲究的是实事求是、眼见为实!”
“所以——”他忽然站起来,由于光线和身形以及姿势的原因,巨大的他的阴影笼罩着我,“先让我们回到上一个问题。”
“关于皮肤和衣服的问题。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为师要向你证明:这些黑色的东西真的不是皮肤!不信你看——”他忽然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腹肌,“没有流血吧!所以黑色的东西真的不是皮肤!我的皮肤是黄色的啊!”
“嗯。”我点头,同时对比着看了下自己光滑的小腹——我怎么没有腹肌哩?好好奇哦。
“还有!我们男人的生殖器真的也是长在外面啊!绝对不可能长在皮肤下面啊!不信你看——”预料之中地,他迅速扯掉自己的裤子,将他的生殖器暴漏在我的眼前。他站着,我跪着,这种位置,这种角度——那东西确确实实在我眼前。
“怎么样!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
“阿诺,个头好小啊!”我客观评价道。我又看了一下自己的下体——可是我连小的都没有哎。为什么呢?
“呃,这似乎和我构想的剧本不一样。”他挠了挠头,“我的乖徒儿,你不应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看到大灰狼一样跳到一边吗?你怎么能一脸若无其事地说我小呢!”
挠着挠着,他一拍脑门,扑通一声又坐在了地上,“天!我竟忘了——你不是人!”
我却仍执着于他生殖器的个头:“为什么这么小啊?比大老虎的小太多了。是因为没有发情的缘故吗?”
“那不叫发情!叫勃起!”他扭过头,瞪我。
“说的好像勃起后就能比大老虎的大一样。”我嘀咕着。
“逆徒!安敢在此饶舌!”这语气,这神态,似乎能用得上我刚学的两个成语——气急败坏+声色俱厉。
“老师,不要用高级词汇骂徒儿嘛。”我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有人味儿了,这算是撒娇吗?应该是吧。
撒娇过后,我决定尝试一下另一项新技能,恶作剧:“老师,您不是说要实事求是吗?那么,不如你勃起一个让徒儿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比大老虎的还要大?”
我扑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向老师请求。但是他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险恶”用心——由于忘情果的作用,在一段时间内他如果不做败坏师德的事情恐怕是无法勃起的。
老师机智地不回应我。
他又站了起来,穿好裤子,整理好衣服,负手而立,望向远方,仿佛眼前不是密林而是一片空旷:“短短四个小时间,老夫的节操与下限已被屡屡突破。唉,看来为师真得尽快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出去,将你好生管教。”
“不、要!”我竟然领悟了嘟嘴这一新技能,“要嫁就嫁给老师你。在你身边能学到好多有趣的知识呢!”
他回头看我,笑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前面做点准备。”
他自说自话,未回应我。我确实不懂婚姻,也不知爱情。但正因如此,我想体验一下。说实在的,我太在乎对象是谁——只是心中隐隐觉得,如果嫁给他,那么体验一定很好。
多年以后,回想起当时那个场景:
跪坐的少女,扭动了臀,舒展了腿,转为侧坐。
她微笑着对男人挥手:“等你回来!”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远。
她满心期待,无条件地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她多像他幸福的小媳妇儿。
PS:这一章里面,对话中开始出现类似轻小说的风格。
但我要再次声明,这是七一一同学写的卷外,和作者子沵毫无关系。
我会不自觉卖萌这种事,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