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斡尔族刺绣艺术研究

重要组成部分，是达斡尔人聪明与智慧的结晶，其特有的刺绣技法、图案素材及象征意义，为现代民族风情的 服饰品设计提供了丰富素材。达斡尔族刺绣艺术已成为全人类宝贵的艺术财富。关键词：达斡尔族；刺绣艺术；民俗中图分类号：J523.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5409(2019)07-0055-02达斡尔族是我国北方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民 包、烟口袋、钱包、袜子及鞋面上。刺绣技法分为平绣、锁绣、缄绣、堆绣、补花

族。17世纪中叶，从黑龙江北岸南迁至嫩江流域 后，达斡尔族与内地民族的交流得到拓展，到 时期，内地各民族进入了达斡尔族地区，满、汉和

绣、剪贴绣、嵌绣、折叠绣、机绣等。其中，表现 树干与树叶纹样时，一般采用平绣，而表现人物与 动物纹样时，则多采用堆绣。表现山石纹样时，选 用折叠绣，即将绸布折叠出立体后，先用补花的方

蒙古族等对达斡尔族刺绣艺术均产生了积极影响，

使达斡尔族刺绣艺术既接近东北民俗文化圈，又蕴 含从北方森林狩猎文化向农耕文化过渡的特征，萨

法进行绣缝，再用多种几何形小色块加以点缀，突 显山石浮雕般的凹凸层次与质感。另外，选用皮毛

满文化、原始信仰及藏传佛教思想均丰富了达斡尔 族刺绣的内涵，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民族风格。清代中叶后，达斡尔族的刺绣工艺发展较快,

材料进行补花绣，也颇具特色，补花绣最早是为增 加牢度，后来逐渐演变成一种装饰。如达斡尔族妇 女用的五指手套，其手背的适合纹样、指端的指甲 状图形及关节处的图案都采用了皮毛补花绣装饰。

达斡尔族妇女刺绣艺术绣活的好劣成为民间衡量女 子才艺、家教道德及择媳的重要标准。此外，达斡 尔族妇女曾有到了六十岁便开始准备寿衣的习俗， 寿衣上需用刺绣装饰，因此妇女们在年轻时就已做

还有采用嵌绣技法制作的皮镶嵌云纹图饰的男用荷 包，其绣法也很独特。此外，达斡尔族女袍在开

好了部分刺绣的半成品，并私藏起来，待到年老 襟、袖口、领口及下摆边沿，多采用机绣的成品花 带进行装饰，以花草蝶虫连理枝为基本形式，绣成 二方连续纹样等。绣品朴实且美。达斡尔族刺绣艺

时，再请人帮忙制作完成。这种习俗也推动了刺绣 工艺的发展。一、达斡尔族刺绣技法与图案素材术针法工秀、色彩艳丽、图案繁密、形象真实、造 型风格别致。狩猎时代的达斡尔人，曾用动物的筋线在皮毛 上进行刺绣。归附清朝以后，随着棉线、钢针及绣

达斡尔族刺绣图案的素材，包括动物、植物、 人物、风景、几何、文字与传统图案等。其中的刺

品等陆续由内地传入，以及受满、汉族文化的影

绣动物图案如鹿鹤同春、腊梅双喜、仙鹿衔灵芝、

响，使达斡尔族的刺绣技艺进一步提高，形成了与 内地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且风格独特的刺绣形式。达 斡尔族的刺绣主要应用于服装与服饰品中，分别装 饰在衣片、头带、手帕、手套、香囊、锦囊、荷

飞龙宝珠、凤蝶柳枝、双蝶团花、牡丹飞鸟、松鹊 纹、鸳鸯纹等；刺绣植物图案如荷花、梅枝纹、兰 花蔓、石榴、南瓜枝蔓、宝葫芦等；清末民初，刺

绣人物图案日渐流行，其人物造型均能反映主题情

收稿日期：2019-05-14基金项目：2018年度黑龙江省省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科研项目(135309424);黑龙江省教育科学\"十三五”规划2016年 度重点课题(GJB1316109)；齐齐哈尔大学2018年研究生创新科研项目(YJSCX2018-048X); 2018年齐齐哈尔市哲学社会科

学研究规划项目(QSX2018-56XG)作者简介：王瑞华(1969—),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从事民族服饰艺术研究；李晨倩(1994—), 女，山西太原人，硕士研究生，从事服装设计研究。BIAN JIANG JING JI YU WEN HUA边疆经济与文化2019年第7期The Border Economy And Culture No. 7,2019节，以民族经典文学作品为主，如达斡尔族官兵痛 意的，于是如意便成为象征厚禄的吉祥之物。

击沙俄入侵图、主仆渡桥归、乘骑渡桥行、张良拾 在达斡尔族的帽子、头饰、荷包、烟口袋、手套、 履和宣扬女性贞节的人物故事等。小说人物如住

鞋靴等饰品及袍服、马甲、上装、裙装、裤子中， 国故事》摘游记）你浒传》等，神话传说如嫦 都可发现刺绣如意图案。如清代的獭皮帽，紫色帽 娥奔月、后羿射日等均成为刺绣内容；刺绣风景图 顶上装饰着多边对称的金黄色如意图案；一款

案如小桥流水、桥渡客栈、亭台楼阁、山石阁楼

时期的毡帽，帽前装饰着镶嵌红宝石的如意补绣图 图、山石树木纹等；刺绣几何图案如各种点、线、 案；一款白色地上补绣黑色云卷钱纹的妇女头饰, 面的构成等；文字图案如寿字纹、卍字纹、禧字纹 其中间图案为如意造型；一款浅黄色毛皮上的黑色

等；刺绣传统图案如文房四宝、如意纹、钱纹、八 如意补花图案，为男用毛皮烟口袋的局部，如意图 结纹、方胜纹等。案比例占烟口袋的一半，非常醒目。如意图案在达 二、达斡尔族刺绣图案的象征意义斡尔族饰品及服装的领、袖、肩、腰、裤腿、下摆

与开衩等部位应用很广，主要以纹样与二方连

因为达斡尔族没有文字，因此，服饰与装饰品 续形式构成。另在达斡尔族萨满服饰中也有刺绣如

中绣出的图案，都有着丰富的内涵，成为“无字的 意图案。可见，如意图案在达斡尔族传统绣品中占 史书”。刺绣图案中蕴藏着达斡尔人热爱自然、期

有非常荣耀的地位。此外，猴子的形象也是厚

盼美好及信仰崇拜的思想理念。通过象征、借喻、

禄的象征，由于“猴”与“侯”谐音，人们将猴子 双关、谐音等表现手法，构成了 “一句吉语一图 形象作为吉祥与权贵的象征，如达斡尔族的枕头绣

案”的美术形式，其中，以祈福主题居多，包括寓

片中，可见采用折叠绣的白猴喜石梅纹。意吉祥的“福” “寿” “多子” “禄” “财” “平表“财”的图案，有古钱、鱼和牡丹花等，如 安”等与祈福相关的图案。女鞋的鞋帮处可见补花绣的古钱纹；因“鱼”与 表多“福”、多“寿”与多“子”的图案，在

“余”同音，达斡尔人也常用鱼来比喻财富，意为 民间被称为“三多”。“三多”图案也出现在达斡

“多余”，民间素有“财水”之说，因此，“水中有 尔族的绣品中，可见佛手、蝙蝠、喜鹊、寿桃、 鱼”寓意吉祥。如达斡尔族荷包中，可见补花绣的 “寿”字、松树、石榴、葫芦、莲子等图案。如绣 荷塘鲤鱼嬉戏图等；牡丹是花中之王，寓意富贵吉

有“佛手飞蝶花枝”图案的达斡尔族香囊包，其中 祥，牡丹花刺绣图案在达斡尔族绣品中应用很多， 的佛手即用佛手瓜表现，其形如拳掌，又似五指，

如牡丹花饰双额线女式绣鞋、牡丹纹枕头绣片、牡

谐音也被称为福寿瓜。意为佛赐之福；在民间， 丹连理枝叶纹补花荷包等。“长寿”是人们对福气更深刻的理解，如绣有“两

表“平安”的图案，有葫芦、花瓶等，在达斡 只蝙蝠与寿字”图案的达斡尔族双福寿纹钱包，因 尔族民间，认为葫芦是颇具神奇力量的宝物，其瓶

“蝙蝠”与“遍福”谐音，因此作为“福”的象征，

身大，瓶口小，易入难出,因此，能够收妖辟邪、纳 与寿字组合，意为福寿吉祥。此外，可见达斡尔族

福增财，葫芦一直被作为平安与避邪之用。花瓶，

女子所穿平口鞋的额面上绣有“寿”字纹、枕头绣 与“平”字谐音，因此一直作为平安吉祥的象征， 片上有采用补花加平绣的松雀纹、荷包上有腊梅双

众多吉祥图案都与花瓶有关。如达斡尔族的刺绣品

喜图等，都是福寿的象征。已婚妇女的服装上绣有

荷包，其主要呈现葫芦与花瓶两种造型，均被赋予 开嘴的石榴图案，因石榴多子，成为多子的象征。 “平安”的寓意。刺绣荷包的外观造型多呈葫芦形，葫芦也多子，借

达斡尔族刺绣艺术与其生活的自然环境与思想 以表示多子多孙之意。另荷花的果实为莲子，谐音 理念紧密联系。随着森林狩猎文化向农耕文化的过

成意，寓意多子多福、连生贵子。渡，达斡尔族传统的动物皮毛、筋线等刺绣材料， 表“禄”的图案，有如意、猴等，其中如意图 逐步为仿皮材料所替代，实现了保护野生动物，人 案最多。据说如意是随佛教从印度传入的，是和尚

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并反映出达斡尔人的审美习俗

讲经时所用的佛具，被视为吉祥颂祝品。相传 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福” “禄” “寿”三星中的“禄”星就是手执如

参考文献：［1］ 郭旭光，鄂晓楠.达斡尔族文物图录［M］.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岀版社,2008.［2］ 满都尔图.达斡尔族百科词典［K］.呼和浩特: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7.［责任编辑：才亚楠］BIAN JIANG JING JI YU WEN 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