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５４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王云红’ 粱卫格 （’河北医科大学外语教学部，河北石家庄０５００１７￣ 河北大学国际交流与教育学院，河北保定０７１００２） 内容摘要：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使用怎样的语言，习惯使用怎样的语体和表达方式可以反 映使用人的心理态度和文化。日本很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青年文化”作了大量的研究。近年 来由于日本文化对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青少年产生的巨大影响，国内学者也开始研究日本青年 文化以及对我国青年世界观、价值观的影响。本文从分析对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包括使 用语体和是否使用“年轻人用语”两方面）的调查结果人手，试图发现在语言使用上年轻一代发 生的变化，初步提出了今后该领域研究的角度和课题。 关键词：日本年轻人；语体使用；年轻人用语 一、引言 日本自古以来重视礼仪之道，认为它可以体现一个人的人格。在语言使用上，语体分简 体、敬体（礼貌语体）和敬语三种，根据性别、年龄、场合、职务、关系的不同区分使用语体和表 达方式。尤其是得体的敬语使用可使人显得高雅、有教养，更好地与人沟通，因此可以说敬 语活跃在社会各领域，是复杂的人际社会中不可或缺的润滑剂。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我们发现今天的年轻人在语言使用上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经 常听到有人说，“如今的年轻一代真不象话，说话也不用敬语。 说着他们自己创造的话，简 直不知所云。”事实上果真如此吗？日本今天的年轻人不再使用敬语了吗？如果是那样，他 们使用怎样的语言呢？笔者就此设置了２３个有关问题，以日本广岛地区中学生、高中生、大 学生各１５０人为对象进行了问卷调查，收回有效回答４４２份。本文以此调查结果为基础，试 图发现在语言使用上年轻一代发生的变化，提出由此想到的今后该领域研究的角度及课题。 二、年轻人对“敬语”的使用及意识——从调查结果来看 日语的敬语以“对方本位”为指导思想，其目的在于抬高对方贬低自己，用法繁琐复杂， 含有很多微妙的表达方式，因此也成为日语中最难的一部分。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有把语言 简单化省略化的倾向，那么他们究竟如何看待敬语，能否熟练地使用它呢？让我们看看问卷 调查的结果。 首先，大多数人对父母完全不使用敬语，其比率占总人数的６０．９ ９／６，但５５．９％的人对老 师或课外小组活动的前辈经常使用。他们普遍认为对父母没有必要使用敬语，或用不用都 可，或还是不用的好，而超过半数的人认为对老师或课外小组活动的前辈则应该使用。在这 里我们特别注意一下高中生的回答。６２．９ ９／６的高中生对老师不时地使用敬语，经常使用和 几乎不用的各占１７．１ ９，６。和中学生大学生的０ 相比，完全不使用敬语的比例虽然很小但 占总人数的２．９ 。另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有１４．３ 的高中生对课外活动小组的 前辈或年长者完全不使用敬语（中学生大学生为０ ）。与此相对应，高中生们对敬语的意 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图１所示），对于老师，他们认为应使用敬语的占４２．９％，认为用 不用都可的同样占４２．９ ９／６，认为没必要使用的占据１１．４ 。对课外活动小组的前辈或年长 者也有相同的倾向，即选“用不用都可”或“没必要使用”的总数超过了选“应该使用”的人数。 那么他们对老师或年长者是否使用象“元氖”“Ｂｙｅ—ｂｙｅ”这样的语言呢？从总体看， ５２．０％的人回答“不怎么使用”，而高中生回答“经常使用”和“使用”的人数为３７．１ 。在是 否认为对老师及年长者使用“元氖”“Ｂｙｅ—ｂｙｅ”为失礼这个问题上，５１．４ 的高中生回答 “不认为是失礼”。从总体看，选择”认为是失礼”的比例最高占４６．２ ，但选择“不认为”的 人数比例为４０．２ ，仅次其后。（如图２所示）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５５ 口磨耵￡ｆ¨点匿§盖ｇ “ Ｉｌ－ａ口西ｌ曼：基凰ｌ Ｏ ０ 幻 ∞ 口图 ｌ ｛；；－口 图 ２ 对长学便用。元氖’。 ｅ呻，∞ ．ｔ 是香失礼？ ｛ 一 ∞ ∞ Ｚ ∞ ‘ｓ立ｖ ｉ 下面是“你认为你能够正确地使用敬语吗”这个问题，５９．８ 的人回答“大致可以”或“完全可以”，４０。 ２％的人回答“完全不行”或“只会一点”。对于“你认为使用敬语麻烦吗”这个问题，认为麻烦的占５４．９ ， 认为不麻烦的占４５．１ 。 最后我们看一看在日常会话中年轻人是否使用礼貌体即 亨丧亨体，回答“不时使用”的最多占４６． ５ ，其中，５４．８ 的大学生选择了“经常使用”。在询问“上班后在正式的场合应该使用怎样的措辞”时， ５４．９ 的人选择了“使用敬语”。对于“是否认为语言应根据性别年龄场合的不同而区分使用”，８９．１ 的 人选择了“有必要区分使用”。 综上所述，我们大致可以看出，如今的年轻人对父母已基本不使用敬语，但对于老师、上级或年长者仍 然使用。只是，使用归使用，不少人认为使用敬语比较麻烦，用不用都无所谓。与中学生和大学生相比，高 中生的这种意识倾向更强。也就是说，自古以来日本人都认为敬语是人际交往中不可或缺的元素，而这种 意识在当今年轻人之间开始淡化。 三、“年轻人用语”的使用状况——从调查结果来看 除了“不使用敬语”外，社会还批评年轻人使用“不知所云的混乱的日语”。事实是否如此呢？如 果是，具体又有哪些语言呢？我们看问卷调查的结果。 在回答“是否使用现今流行的所谓年轻人用语”时，从整体来看，４４．１ 的人使用．１９．６ 的人经常使 用．３１．４ 的人不太使用，４．９ 的人完全不使用。其中，５１．６ 的大学生回答“不太使用”，而９１．４ 的高 中生和６１．１ 的中学生选择了“使用”或“经常使用”。在回答“这些语言是从哪学到的”这个问题时，大多 数同学都选择了“电视的娱乐节目”和“同学和朋友那里”。看来，大众媒体的确影响巨大。笔者从电视上 撷取了二十个所谓流行的“年轻人用语”，询问他们是否使用．得到了如下数据（如表１和图３所示）。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５６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表１“年轻人用语”的使用情况 用语 了夕几， 使用（ ） ６１．８ 不使用（ ） ３４．３ 不知道（ ） ３．９ ７ ７＇灭１－ 丁 ７’／ ・ｙ Ｏ １．Ｏ ７．８ ２．Ｏ ９２．２ ９７．１ ｏ●ｒ－，ｌ才于于 １７．７ ３Ｏ．４ ５２．Ｏ 口■Ｉ，｛焦雷 才一几， ４．０ ４２．２ １２．９ １８．６ ８３．２ ３９．２ ｏ■Ｌ１．口● 五， ＩＪ廿’／ ４．０ ２４．２ ７１．７ 于 ２１．６ ６６．７ １１．８ 口 ６Ｏ．８ ３５．３ ３．９ 力、／ 口 ４１．２ ５Ｏ．Ｏ ８．８ 一口’／于ｔ ３１．４ ２Ｏ．６ ４８．０ 年乇 ６３．７ ３４．３ ２．Ｏ ，Ｌ， ４５．１ ４０．２ １４．７ Ｐ＿２－ｙ于 ７６．５ ２Ｏ．６ ２．９ ，、’ ，Ｌ， ８２．４ １６．７ １．Ｏ 才 ’／ ２２．６ ６３．７ １３．７ ２．９ ５３．９ ４３．１ 丰 ７ ２６．５ ６１．８ １１．８ 才二 １３．７ ５１．Ｏ ３５．３ 超， ’／ ，Ｌ， ２．９ １４．７ ８２．４ 口罄 ”的使用率 ，ｏ 之ＩＩＪＩｏＯ 叫∞ 一，ｏ 口 ０・： 口ＩＯ Ｏ 以上的 ７ ７＇灭１－ 丁Ｊ（初耳）、 ７’／ 、ｙ Ｊ（超）、ｒ才于于 Ｊ（同ｂ中学校）、 焦雷Ｊ（好善 屯 、 具性Ｉ：付善缠 二Ｅ）、ｒ， ｌＪ寸 Ｊ（携带 丁 于于７一夕 ３本全部立 、否二Ｅ）、ｒ 一口、／于ｔ Ｊ （ ４口 ０３茶鬟）、ｒｔｔｌ， ’／ ， Ｊ（超汗ｆ 办）这些用语，似乎大多在东京等地使用，广岛地区的多数 同学并不知道。 于Ｊ（友遘）、ｒ］／、／夕，口Ｊ（颜 Ｅ１烧ｃ于Ｌ 黑 、二Ｅ）、ｒ才 ’／ｊ Ｊ（括匕 允）、 ｒ 寺 ７Ｊ 才二 ７ Ｊ（亨＝ 、美味０、）等词，也许是仅限于少数一部分人使用的缘故，很多人回答“不使 用”。 但是， 了夕，Ｉ，Ｊ（告白亨否）、 才－－／Ｐｊ（徽夜 避求二Ｅ）、 口、／９－＂Ｊ（口５／夕，一、、了’）、 寺乇 Ｊ（氖持与 恶 、）、ｒ，、 ９－，Ｉ，Ｊ（思 、切Ｉ，骚 二匕）、 ・ｙ于Ｊ（ＰＨＳＧ）二Ｅ）、ｒ，、 ，Ｌ，Ｊ（萝中、没顽Ｌ 、否）这些词的 使用率都在４Ｏ 以上。 据此可以看出，就某一个“年轻人用语”而言，具有很强的地域性和使用上的个人差异。另外，有一个 口售ｏ ｏ●百Ｉｏ■薯．ｏ■曩Ｉ三ｏ●：ｔｏ■．，．ｏ套ｏ■ｌｌＩｏ●１＾ ｏ啦皂ｅｏ曩｛置ｏ●ｏｔｌ，毒、．ｏｒ－ｌ｛鼍 ：｜‘．ｏ龟一３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５７ 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与中学生和大学生相比，高中生使用流行“年轻人用语”的比率相当高。 此外，被调查对象列出了他们平日使用的“年轻人用语”，这些有的是该团体以外的人听不明白的很有 趣的词，也有时代性很强的所谓“流行语”，还有接近于方言的地域性很强的词。 口＾ 口 灭夕 ７ 本当；：、本氖 厶力 ＜ 厶－，ｌ 亨６ 午 否 怒否 ， ｌＪ 毛） ，＼ｊ厶 落与 打 寸厶 圭岛 、、舆 圭 ，＝＝９ 静加汇恋爱器毫亨否二 、圭允圣 雾圈氖 ７ 术一 一 衣服 一 ｃ耋 、 略、厶力 ＜ 同意鼯 芒ｏｔｊ：￣９ Ｅｏ一７、／ 彳）ｃ于 彳）加岛 、、流行 、否 ｃ耋桎一部 于 、 、圭 善、毛） 古 、岛Ｌ 、 ７４一， 一 盛９上 、否状熊 ｃ耋 ｃ耋 ，，ｌ午一 思 善ｉ：言ｊ 允 同匕学年、同级生 ‘＝招 ＜ ‘：招 得毫亨否二 Ｊ ４一 否 、 、 善岛 、、目障９ 否— ｃ 、 ｃ耋 、 否 真似寸否 ＜９圣 圣 ＜９、似 、否 乇－Ｏ－ 乇芒毛）芒Ｌ 、否 ，≮少夕－Ｏ－ ， 少， 少Ｌ 外入 Ｉ 、二 口 ７ 毛）挡 、Ｌ 、 ３６１ 冗藏 寸厶 ４５０ 墨允 １ 才一一－ｙ 招ｃ耋土 匕寸口 日烧ｃ于寸口’／ 术’／， ６ 颈力 ７，７口 ；： ，２ ９寸否二 加 一 私毛）中汇入扎 土一 、为 、 、 、加ｃ于尢 ｃ ＜否 妇寸打 ７，’／， ’／７、／ ７，二 匕一口一 ， 手 妇寸打、万引善寸否 几， ７、／ 乇 力’／ 入 二 ｃ耋 否 仲同ｃ耋守扎ｌ：寸否 ７ ７’一才 ＜９ Ｌ允畴 、加 、 颜 氖持与恶 、、怖 、土 入 ， ， 括ｃ 南芒尢 Ｉ 、、 【寸 否 才 否 力 才 ；二行＜ 歙 酒歙再会 力 ｊ’／ 力 一ｊ’／少夕Ｉ－ ，、三 １人Ｉ 与 子、仲弼外扎 ｃ于否、面白 、 允 １ １ １ ～ 世加ｃ于 ～ 圭尢圭 Ｅ加 允 、 土 （感匕 、 土 感匕 寸弓 加 、 土９ 四、何谓年轻人用语 （一）年轻人用语的定义 所谓“年轻人用语”顾名思义是指年轻一代使用的语言，对年轻人用语做过大量研究的日本梅花女子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５８ 关于日本年轻人语言使用倾向的调查与分析 大学的米川明彦先生对“年轻人用语”作了如下定义。 “年轻人用语是指从中学生到３Ｏ岁左右年龄段的青年男女为达到促进交谈、娱乐、传递形象、隐蔽、缓 冲、净化等目的在伙伴内部使用的、以脱离规范和游戏为特征的特有的词汇或说法。就单个词而言，存在 很大的使用及意识上的个体差异。随时代变化而变化。年轻人语言。” 以上的定义着眼于“年轻人用语”的特征和目的。简而言之，它和一般语言不同，具有年轻性、娱乐性、 模糊性、随意性，年轻人使用它是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目的，它的时代性很强。 也有这样的解释：年轻人用语并非年轻人一定使用的语言，而是年轻人在某种情境下发出的流行的语 言，并且它总是受到非年轻人特别是年长者的批判。这里除了“时代性”，还强调了它的“不合常规性”，从 这个意义上讲，它是仅限于某集团内部使用的特殊的语言。 另外说起“年轻人用语”很多人马上会联想到“流行语”，那么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和不同呢？稻垣吉 彦说，流行语有硬软两性，“其中的软性也称无意义流行语，如影视艺人的怪声、漫画用语、广告语、校园用 语等，因其趣味性和娱乐性而流行。具有标识的功能，彼此的共用可增强伙伴意识和亲近感。因此，使用 流行语的多为孩子和学生。”软性流行语因其带有的娱乐性而受到年轻人的青踩，而年轻人永远是引导时 代潮流的人群，故源于年轻人的流行语言就如“流行歌”、“流行品”一样，也迅速扩散到全社会成为流行语。 从１９４５年开始日本每年都有关于流行语的统计，如“太阳族”（指的是受石原慎太郎所著《太阳的季 节》一书影响，模仿其主人公装扮的年轻人），１９７１年的“三无主义”｛年轻人的无力气、无关心、无感动）等流 行语未必是年轻人使用，但这些词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流行和人们的思想。年轻人用语也具有以上功能，但 更主要的目的是“在伙伴内部使用，使会话更有趣”，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它和流行语是不同的。 （二）年轻人用语的特征 １．伙伴内部语言 伙伴内部会话时，为不使外部人员听懂而使用别人不用的语言。类似于隐语。目的是会话的愉悦和 小集团内部的心知肚明带来的趣味性 由于是伙伴内部语言，故地域性明显。 ２．主要用于促进会话等 如上所述，年轻人用语的使用基于多种目的，其中主要是促进交谈和娱乐。他们是为了“享受交谈的 快感”，因此随意地省略单词、倒置、创造新词形、改变原有意义用法甚至创造新的用法 ３．脱离规范的自由和游戏性 追求个人和自由是现代社会的趋势。其中年轻人可以说是最激进的，从服饰、思考方式、行动、乃 至语言，都可看出他们的不合常规性。其中脱离语言规范随意创造新词，赋予其新的意义和用法的也是年 轻人，和平年代语言也成为游戏的对象。 五、结语 本次调查由于参与人数少、调查形式单一等原因，充其量只能定位于探索性的预备调查，真正意义上 的假说验证只能有待以后。故在这里仅欲总结一下本调查的初步结论以及由此想到的问题与课题。 第一，年轻人的敬语意识开始淡化，但另一方面，我们从调查结果中也可以看到，虽然认为敬语使用起 来很麻烦，但年轻人仍然认为应该尽量使用礼貌语体，而且不容忽视的一点是，他们认为如果就职成为社 会真正的一员后，在正式场合应该使用敬语，他们也相信自己能正确地使用敬语。据此，我们是不是可以 得出以下的结论：在学生这个特殊时期，由于各种原因，年轻人的确不分对象地经常使用所谓的“ 幻语” （同年级学生问使用的很随便的用语），但他们同样主张在人际交往中相互表示尊重的重要性，所以可以说 在成为社会真正一员后，大多数年轻人是可以规范地使用语言的。但在今后的敬语使用上，是否会发生如 下的变化：使用方法简单化，更多使用礼貌语体，使用目的不是为了表达上下等级关系，更多为了尊重彼此 的人格等。 第二，年轻量使用所谓“年轻人用语”。但本文只是列出了一部分年轻人语言，阐述了它的定义及 特征而对于其语言使用背后隐藏的交际心理没有进行研究。另外，文中的“年轻人用语”的使用和背后的 交际心理以及其对应的语言表达模式应该都存在地域及文化问的差异。即使是同处日本国内，不同地区 的年轻人在语言表达上应有所差异，其心理态度也存在地域差异。而本次调查仅以广岛地区的学生作为 调查对象，其本身就有局限性。 匕加ｊ 一） 弓加ｊ 一） 感匕ｊ 再 、ｊ等表达方式在关西地区也经常听 到，故有必要在其他地区进行同类比较调查。 第三，无论是敬语使用方面，还是“年轻人用语”使用方面，高中生这一团体在青年人中最符合社会大 众。因此，今后是否可特别研究高中生特有的语言表达方式及其背后的心理态度。 参考文献 ［１］过大介．若者胬匕对人髑保［Ｊ］．柬京大学社会情赧研究所纪要，１９９￣（５７）． ［２］米川明彦．丸善于／ｆ ７ ＩＪ一２１０现代若者 匕Ｉ 考［Ｍ］．东京：丸善（株）出版事案部，１９９６：１１～２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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