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２年第７期总第２１７期 对外锭 【金融市场】 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 结算的微观与宏观措施 陈奇超 （渤海大学经法学院，辽宁锦州１２１０１３） ［摘要】按照货币国际化的规律，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从微宏观两个方面为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 算提出建议和措施。从微观方面，提出了鼓励出口贸易和关联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树立视人民币为外汇的 理念、调查研究微观企业的动向和变化、建立境外人民币回流渠道、允许人民币海外债权境内和境外自由兑 换、加强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监管等措施；从宏观方面，提出了宣传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好处、建立币值稳定 的货币制度、完善国内金融市场、提高综合国力以保证人民币结算的根本利益、协调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的经 济关系、协调同美国的政治关系等措施。 ［关键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人民币国际化 ［中图分类号】Ｆ８２２．０ ［文献标识码］Ｂ ［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３２８３（２０１２）０７—０１０１—０３ 人民币国际化是基于国际市场的实际需求而自发产 只有这样才能更有效地管理人民币。 生的，在跨境贸易中使用人民币结算是人民币国际化的 ３．跟踪研究企业用人民币结算的动向 开端，虽然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一种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最终是由企业来实现的，因此 较为低级的形式，但却是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实现的基础 了解企业的实际状况是制定和实施的出发点。 与起点。目前，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过程中还存在一些 要从企业需求的角度出发，并根据企业需求的变化 问题，本文将从微宏观两个方面提出相关建议和措施。 对及时做出调整。这就要求对企业进行细致、 一、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微观措施 科学的调查研究，包括企业在贸易中使用人民币的具体 １．鼓励出口贸易和关联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 水平和分布状况，以此来确定企业使用人民币结算中所 境外企业普遍缺少人民币，他们只有出口获得人民 关心的重点和影响因素。随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不 币后才能使用人民币支付；另外，用人民币结算对于境外 断发展，需要不断跟进了解和研究企业出现的新问 企业是一种新的尝试，相对来讲关联公司之间的贸易更 题和新需求，有针对性地调整和制定新以适应新环 易接受用人民币结算。因此，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会遵 境的变化。可以组织专门的研究会，成员包括相关 循先出口使用人民币结算后进口支付人民币，先关联企 专家、学者和企业界人士。研究会负责持续性的企业跟 业交易使用人民币结算后一般性公司交易使用人民币结 踪调查研究，并经常进行学术研讨，形成企业、学术界和 算的规律，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初期应大力鼓 之间的良性互动。 励出口贸易和关联公司之间的贸易使用人民币结算。 ４．建立境外人民币回流渠道 ２．树立将人民币视为外汇的理念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会形成外国企业持有人民币的 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关于境内机构对外贸易中以 现象，该笔人民币将被作为外国企业对中国的债权存在， 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有关问题的通知》（汇发（２００３）２９ 这部分人民币债权除了向我国进口支付，它们还需要有 号），境内机构签订进出口合同时，可以采用人民币作为 一个投资和使用的渠道，因此，建立境外人民币回流渠道 计价货币，且境内机构以人民币作为计价货币签订进出 是促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重要手段。首先，应允许 口合同和进出口报关的，境内机构应按照有关规定办理 海外人民币债权对我国进行投资，包括直接投资以及投 出口收汇和进口付汇核销手续。因此，通过对人民币作 资于国内的人民币资产及金融市场；其次，应将直接投资 为报关计价货币的进出口特别标识，海关现有系统能实 视作外资，享受外商投资优惠，投资于国内人民币资 现将人民币作为外汇管理。更重要的是，相关部门 产及金融市场的，应参照相应的资本和金融账户管理，受 必须树立在跨境贸易结算中将人民币视为外汇的理念， 相应管制；第三，应加大资本项目开放进度，发展人民币 作者简介：陈奇超（１９７１一），男，渤海大学经法学院讲师，经济学硕士，研究方向：世界经济。 溪 １０１ 对外镀 陈奇超：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微观与宏观措施 离岸金融市场，丰富人民币投资品种，满足非居民对人民 应遵循渐进性原则，夯实人民币币值稳定的金融基础，逐 币各类投融资产品以及金融衍生产品等的需求，这些都 步实现人民币完全的自由兑换。只有建立币值稳定的货 将带动国内金融业的发展。 币制度，才能增强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职能，并以此为 ５．允许人民币海外债权境内和境外自由兑换 基础推动人民币其他国际货币职能的有效实现。 海外人民币债权除了需要有一个投资和使用的渠道 ３．建设发达的国内金融市场 外，还需要自由兑换。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推广的关键 发达的金融市场是实现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基 是境外企业接受人民币支付的意愿度，只有在海外人民 础。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实际上是国内金融市场向Ｉ￣ＩＪ＇－ｌ 币债权能自由兑换的情况下，持有人民币债权才真正拥 延伸的方式之一，因此，国内金融市场的发达程度决定了 有结算便利。因此，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必须允许人民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实现程度。首先，应该尽量 币海外债权可自由兑换，并且允许海外人民币债权可在 削弱国有商业银行对国内金融市场的影响力，为各种形 境内和境外随时兑换，只有这样，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才 式金融中介的充分发展创造空间和条件，实现资源的有 会真正获得成功。 效配置。其次，应该鼓励包括股票和债券市场在内 ６．加强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监管 的资本市场的发展壮大，扩大资本市场的投融资能力。 为了减少人民币的非法跨境流动，以避免发生金融 完善的资本市场既能够为本国企业提供巨大的投融资便 风险，应加强对人民币跨境流动的监管。最主要的监管 利，同时能够吸引国际资本大量流入从而进一步增强资 方式就是对以人民币结算的交易单证的真实性及资金收 本市场的活力，另一方面完善的资本市场能够将本国资 付的一致性进行合理审查。根据２００８年７月１４日开始 源甚至国际资源统一整合，实现运用资本市场控制全球 执行的贸易收结汇联网核查制度，出口企业先在银行开 工业生产体系，从而为最终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奠定坚实 立人民币收款待核查账户，货物出口的人民币收入款项 的基础。 进入待核查账户，银行通过收结汇联网核查系统对待核 ４．提高综合国力以保证人民币结算的根本利益 查账户内的人民币资金进行真实性核查，并将经过核查 如果人民币用于进口支付，那么境外出口方收到的 的人民币资金转入企业一般的人民币结算账户；进口企 人民币在该国或者能够用于支付商品或劳务，或者能够 业可凭进口合同、、进口货物报关单等凭证单据直接 在该国兑换成该国货币或其它外汇，这意味着人民币在 到银行办理对外支付，银行通过登陆中国电子口岸系统， 该国实现了可兑换。如果该国经济主体愿意持有人民 查询和核查相应的以人民币标识的进口货物报关单，并 币，而不是立即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等储备货币，那么这 审核企业提供的其它凭证单据的一致性，以此加强进口 说明人民币的价值并不比美元逊色，这种价值体现在币 人民币付款的贸易真实性审查。 值稳定，人民币的持有收益高于或不低于美元，这背后必 二、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宏观措施 然涉及到货币竞争，更进一步讲是国力竞争。因此，不断 １．宣传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好处 提高中国的综合国力是人民币结算根本利益的保证。 长期以来，中国与其他国家国际贸易基本都是使用 ５．协调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关系 美元、欧元支付，进出口企业已经形成了这种国际贸易支 目前流出的人民币大多通过地下渠道回流内地，造 付的习惯，这种惯性短时期内很难改变。如果让这些进 成了地下钱庄和货币走私猖獗，这严重影响了人民币的 出口企业改成用人民币支付，需要一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形象和金融稳定。因此，中国应加强与周边国家和 这个过程不是所能决定的，而需要加大宣传力 地区协商，通过缔结人民币境外流通双边协议的形 度。只有大力宣传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种种好 式，使人民币在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流通成为一种合法、正 处，才能逐渐改变这种传统局面。 式的安排，并参照港澳方式或其它途径对人民币的回流 ２．建立币值稳定的货币制度 进行合理安排。根据、澳门人民币清算的经验，中国 币值稳定的货币制度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重要 可以根据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现实情况，拓展双边或多边 保证。要想实现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首先要赢得 国家银行之间的人民币划汇渠道，与周边国家相互开设 主要贸易伙伴对人民币币值稳定的信心。目前人民币汇 银行，建立相互代理关系，为各国、企业和居民所持 率制度改革已经取得了一系列进展，但由于中国国内金 有的人民币提供一个存放和回流的渠道，达到既有效监 融市场发育程度较低，金融管理部门对资金监管和控制 控人民币跨境流通、清算等环节，防止人民币无序流通， 能力较差，导致资本项目尚未完全开放，人民币依然无法 又能解决境外人民币资金回流的目的。 实现自由兑换，这极大地影响了贸易伙伴对人民币币值 ６．协调好与美国及广大非储备货币国家的关系 稳定的信心。根据中国国情，在进行人民币制度建设中 （下转第１０４页） １０２ 对外 圣 第四，为了纠正对人民币汇率改革战略的误解，即所 谓永远依靠人民币汇率的低估来争夺世界财富的谬论， 万承刚：理性看待人民币升值对我国经济的影响 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也会因为汇率提高和收入效应，使 国内暂时产生消费转移效应，因为中国短时间内很难消 争取稳固中国市场经济的地位和改善外部贸易投资环 境，避免发生过度的贸易争端。 三、人民币升值不一定会在短期内迅速调整中国经 济结构和解决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 除“结构性的摩擦”因素，会带动一些欧美企业扩大出口 规模，提高其企业经济效益，也使银行体系和资本市场对 企业盈利能力进行重新评估，从而有利于银企间、银行与 中国进行经济调整时受经济发展阶段的客观条件约 束，中国的企业和产业难以像欧美国家一样，在完全市场 上借助汇率等价格信号来调整自己的产品结构，进而产 生产业结构和区域经济结构发生“质变”的附加效应。 中国企业的结构调整和区域经济的平衡发展，需要人才 个人之间产生信用重建和股票市场估值体系的“上移”。 欧美经济和世界经济要想真正彻底摆脱国际金融危 机所带来的经济不振，关键在于尽快找到经济增长的新 亮点和新途径。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通过出口复苏来 抵消我国结构性调整所带来的通缩倾向（结构调整导致 的经济增长放慢现象不可避免），使中国避免出现和东 欧、日本等国家和地区那样，国民对结构调整的积极意义 保证和技术创新，同时还需要健全的法律制度环境，也需 要较完善的金融市场来分散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各种 认识不足，对经济增速放缓现象产生巨大的悲观预期，认 清没有增长条件下的结构调整是很难推进的。 人民币升值过程仅仅是一个金融资产价格调整的现 象，短期内（货币错觉阶段）对实体经济可能有一定的推 动作用，但是长期内无法根本解决“结构性摩擦”给中国 经济所带来的“消费不足、储蓄过度”问题，也无法解决 美国的“双赤字”问题，更无法解决欧元机制所暴露出的 风险，更需要打破垄断和地方保护主义所造成的破坏市 场公平竞争的环境。如果这样的市场环境得不到改善， 人民币升值的负面效应将被放大。也就是说，在企业和 个人转型和移动成本非常高昂的情况下，人民币升值非 但不能促进经济结构调整，反而严重破坏出口导向的增 长模式，甚至造成中国经济的严重通缩，将进一步加剧市 场的悲观预期，使人民币有步骤地市场化改革变得更加 艰难。 制度缺陷。真正要改变这一格局的力量是来自于世界经 济“新的增长点”和各国借助企业和个人投资与消 费的明显复苏，来强化针对这轮危机所暴露出的各国经 济结构性的缺陷所需进行的各种制度改革和市场培育， 大力推进包括投资者教育、消费者行为的优化等“系统性 工程”。 在比较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下，应推动人民币汇率的 弹性改革，汇率改革的负面影响相对较小，并加快我国经 济配套改革和发展的步伐。同时要控制好汇率调整的方 向和尺度。认清经济发展和经济结构调整不能完全依靠 汇率调整来实现。 四、人民币升值不会让欧美国家彻底摆脱经济不振 ［参考文献］ ［１］黎平海，李瑶．人民币汇率的双重困境管窥—— 一人民币升值首先改变了一些欧美国家的市场预期， 尤其人民币升值所带来的出口增加预期和国际金融市场 个双层博弈分析［Ｊ］．东北财经大学学报，２０１０（４）． ［２］张宇燕，张静春．亚洲经济一体化下的中印关系 资产估值体系改变所带来的金融资本重新布局的利益驱 动，会影响到欧美企业和国际金融机构的决策，从而短期 内影响到其汇率和贸易变化。在国际资本市场上，人民 ［Ｊ １．当代亚太，２００６（２）． ［３］方洁．汇率制度的政治经济学分析［Ｊ］．国外社 会科学，２００９（２）． 币汇率的弹性化会缓解欧元波动的压力，加速美元贬值 的步伐。其次，随着人民币升值和中国鼓励消费与 工资收入倍增计划的实施，即使中国经济的业绩短期内 （上接第１０２页） ［４］李忠．人民币汇率机制改革的效果评析［Ｊ］．现 代经济探讨，２００８（２）． （责任编辑：张彤彤） ［参考文献］ 美元一直处于霸权地位，这也是美国的核 Ｃ，Ｎ益，美国的 ［１］乔臣．货币国际化思想的流变——兼论人民币 国际化的前景［Ｄ］．福建师范大学，２０１１：１８９—１９７． ［２］陈治国．人民币国际化问题研究［Ｄ］．吉林大 学，２０１ｌ：１６８—１＇７０． ［３］杨现领．美元锚的退出与人民币国际化［Ｄ］．华 中科技大学，２０１１：９６一ｌ１４． 财政赤字、贸易赤字都将通过发行国债方式融资来减少， 如果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严重影响了美国的既得利益，那 么美国将会采取各种手段极力阻挠。为避免出现这 种情况，中国在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进程中 应该尽可能地保持低调，尽量减少国际社会的负面反应。 同时，中国应积极与广大非储备货币发行国沟通协 调，争取得到多数国家的支持和认可。 ［４］许祥云．日元国际化及其对人民币的启示［Ｄ］． 复旦大学。２０１ｌ：１３５—１４１． 总之，必须从微观和宏观两方面同时采取措施 来推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进程，微观方面的措施时间 ［５］褚华．人民币国际化研究［Ｄ］．复旦大学，２００９： ｌ１４一ｌ１５． 短、见效快，但基础不容易牢固；宏观方面的措施时间长、 见效慢，但能够建成牢固的基础。微宏观两方面同时采 取措施才会既能很快见到效果，又能打好牢固的基础，为 将来人民币国际化的较快发展铺平道路。 ｏ４ ［６］李东荣．人民币跨境计价结算：问题与思路 ［Ｍ］．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２００９． （责任编辑：陈鸿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