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卷第１期 ２０１０年３月 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ｎｈｕ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ＶｏＩ．１２ Ｎｏ．１ Ｍａｒ．２０１０ 论姚鼐的才力说 李柱梁 （滁州职业技术学院办公室，安徽滁州２３９０００） 摘要：姚鼐是桐城派古文理论的集大成者，才力说是他古文理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姚鼐 认为文人的才力是天生的，才力是成为优秀作家的最重要的基本条件。作家只有把先天之才与 广博的见识及后天努力有机地结合起来，才有可能创作出优秀作品。姚鼐将作家的才力分为阴 柔之才和阳刚之才，他极力推崇的是阳刚之才，即雄才。 关键词：姚鼐；才力；文章；雄才 中图分类号：１２０６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１１０１（２０１０）０１—００４７—０４ ０ｎ ｔａｌｅｎｔ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ｏｆ Ｙａｏ Ｎａｉ ＬＩ Ｚｈｕ—ｌｉａｎｇ （Ｏｆｆｉｃｅ ｏｆ Ｃｈｕｚｈｏｕ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Ｃｏｌｌｅｇｅ。Ｃｈｕｚｈｏｕ，Ａｎｈｕｉ ２３９０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Ｙａｏ Ｎａｉ ｗａｓ ｏ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ｇｒｅａｔｅｓｔ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ｉｎ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ｐｈｉｌ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Ｔｏｎｇｃｈｅｎｇ Ｓｃｈｏｏｌ ａｎｄ ｔａｌｅｎｔ ｈｙｐｏｔｈｅｓｉｓ ｗａｓ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 ｉｎ ｈｉｓ ｔｈｅｏｒｙ．Ｙａｏ Ｎａｉ ａｓｓｕｍｅｄ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ｔａｌｅｎｔ ｏｆ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ｗａｓ ｉｎｎａｔｅ ａｎｄ ｃｏｍｐｏｓｅｄ ｔｈｅ ｅｓｓｅｎｔｉａｌ ｅｌｅｍｅｎｔ ｉｎ ｍａｋｉｎｇ ａｎ ｅｘｃｅｌｌｅｎｔ ｗｒｉｔｅｒ．Ｏｎｌｙ ｗｈｅｎ ｉｎｔｅ— ｇｒａ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ｉｎｎａｔｅ ｔａｌｅｎｔ ｉｎｔｏ ｅｒｕｄｉｔｅ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ｃｏｕｌｄ ａ ｗｒｉｔｅｒ ｃｒｅａｔｅ ｇｒｅａｔ ｗｏｒｋｓ．Ｙａｏ Ｎａｉ ｃｌａｓｓｉｔｆｅｄ ｔａｌ・ ｅｎｔｓ ｉｎｔｏ ｔｗｏ ｋｉｎｄｓ ｏｆ ｆｅｍｉｎｉｎｉｔｙ ａｎｄ ｍａｓｃｕｌｉｎｉｔｙ，ｏｆ ｗｈｉｃｈ ｈｅ ｍｏｓｔｌｙ ｃｈｅｒｉｓｈｅｄ ｍａｓｃｕｌｉｎｅ ｔａｌｅｎｔ，ｉ．ｅ． ｖｉｒｉｌｅ ｔａｌｅｎ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Ｙａｏ Ｎａｉ；ｔａｌｅｎｔ；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ｉｏｎｓ；ｖｉｒｉｌｅ ｔａｌｅｎｔ 姚鼐是桐城派古文理论的集大成者，他在继承 姚鼐认为文人的才是天生的，作家要创作出优 方苞、刘大桤文学理论的基础上，对文学本源、文学 秀的作品，首先必须依靠这种天生之才。反之，没有 风格、文学创作、作家作品等文学理论要素都进行 这种天生之才，固然也可以写出作品，但很难写出 了新的阐述和发挥，内容丰富，自成体系，对于桐城 精品，很难达到最高境界。他在给陈用光的信中说： 派的形成及其传衍流播发挥了重要的导向作用。才 “夫文章之事，望见途辙，可以力求，而才力高下，必 力说是姚鼐古文理论的一个重要内容，它阐述了才 由天授。”［１］４ 在《述蘑文钞序》中论及王昶的创作时 力作为作家的重要基本素质对文学创作所具有的 又说：“青浦王兰泉先生，其才天与之，三者皆具之 极端重要性。研究姚鼐的才力说对于理解他关于文 才也。，，［ ］５ 此处所言的“三者”，即义理、考证、辞章。 学本源、文学风格、文学创作等理论内涵，都具有一 姚鼐认为王昶正是具有这三者之才，所以他的文章 定的意义。 “有唐、宋大家之高韵逸气，而议论考核，其辨而不 烦，极博而不芜，精到而意不至于竭尽。，，［。］６ 他甚至 认为杜甫之所以能成为古今诗人之冠，也是因为他 才力，指的是作者的天赋、天分，是与生俱来的先 有天赋之才：“子美之诗，其才天纵，而致学精思，与 天素质。姚鼐关于才力的论述，主要包括如下内容。 之并至，故为古今诗人之冠。，，［２３４９ （一）“才力高下，必由天授” 姚鼐在谈到作家的“才”时，经常使用“天赋”、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１１—１８ 作者简介：李柱梁（１９６１一），男，安徽太湖人。副教授．主要从事高校管理工作。 ４８ 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１２卷 “天分”、“天资”、“天才”等词，可见他十分重视文人 的这种“才”与“天”的关系，而且强调这种天赋之才 的规范，教人以严整；无定之法则是根据作家自己 的才识、个性、经历等因素形成的风格，教人以变 化。有定之法与无定之法“相济而不相妨”，善用法 者，其才思不仅不为法所，反而可凭借法而纵 横驰骋。姚鼐认为，能从古人纵横变化中窥知严整 之理，已是思深功至的表现，而循严整之理操笔为 文，更非一Ｅｌ之功。 是不可以人力强求的 如：“五言诗每欲押强韵，辙 不能妙。此处为涪翁为独胜，此天赋，不可强学 也。”Ｅｌｉ 。“然又有能文而不能诗者 此亦自由天分 耳。”［１］∞“今人诗文不能追企古人，亦是天资逊 之。”［１］蚰“盖石士天才，与此体不近，不必强之，，Ｄ３ｓ６。 当然，姚鼐说这种天赋之才不可以人力强求，并不 （四）“论文之高卑以才也，而不以其体” 姚鼐对才力与文体的关系也有独到的见解，是 构成他才力说的一个重要方面。他在不同场合中做 了具体阐述：“论文之高卑以才也，而不以其体。昔 东汉人始作碑志之文，唐人始为赠送之序。其为体 是否认作家后天努力的必要性。相反，正因为天才 不可以人力强求，作家更应该通过后天努力来弥补 天资的不足。 （二）“故贵有其才，又贵必有其识也” 姚鼐在重视文人“才”的同时，又提出了文人的 “识”也必须广博。“识”即见识、知识，“才“与“识”应 者皆卑俗也，而韩退之为之，遂卓然为古文之盛。古 之为诗者，长短以尽意，非有定也。而唐人为排偶， 该相辅相成。因为在他看来：“今夫博学强识而善言 德行者，固文之贵也；寡闻而浅识者，固文之陋 也。”Ｅｚ］ 所以他说：“故贵有其才，又贵必有其识也。 ……限以句之多寡。是其体使昔未有而创于今世，岂非 甚可嗤笑者哉，而杜子美为之，乃通乎风雅，为诗人 冠者，其才高也。”［２］２ ‘东汉六朝之志铭，唐人作赠 序，乃时文也，昌黎为之，则古文矣。明时经艺寿序， 余乃知君之才与识，皆高出当世，而将上比于 他认为唐仲冕才识并举， 唐、归之流者也。”［２］ｚ 时文也，熙甫为之，则古文矣。”［１］３ 姚鼐认为，文体 本身无雅俗高卑之分，关键在于作者的才力能否足 高于当世其他人，可与明代的唐顺之、归有光相比。 他称赞陈奉兹“词气雄遵，而又深尽文章之奥秘”， 也是因为“先生之识，不与今之出千万人之上者并， 而当于千百年中数古人期也。”［２］１ 但是在“才”与 “识”两者中间，姚鼐更强调的还是“才”，他以自己 以驾驭所从事的文体。才高足以驾驭者，如韩愈写 碑志、赠序，“遂卓然为古文之盛”。杜甫作排偶，“乃 通乎风雅，为诗人冠者。”归有光作时文，“则古文 矣。”反之，才薄不足以驾驭者，则雅可成俗，尊可转 卑。所以，“夫古人文章之体非一类，其瑰玮奇丽之 振发，亦不可谓其尽出于无意也；然要是才力气势 驱使之所必至，非勉力而为之也。”Ｅｚ３ 。 在文体的选 择和把握上，姚鼐反复强调的还是“才力气势驱使 之所必至”，不能勉强随意而为之。 对于当世学习古文的人士轻视八股之体，姚鼐 明确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明时定以经义取士，而 和李翱、皇甫浞为例做了说明：“鼐于文事粗识门 径，而才力不足尽赴其识。譬诸李翱、皇甫浞，岂不 欲为退之之文邪？而才不能赴其所识。，，Ｅｌｈ８因为 “才”是先天的，是人力不可强求的，而“识”是后天 的，是通过博学可以获得的。所以李翱、皇甫ｆ 是之辈由于“才不能赴其所识”，故其作品不能与韩 愈之文相并论。 （三）“能运其法者才也，而极其才者法也” “才”与“识”是作家本身内在素质的表现，但作 家的创作过程还要受到创作规律即文法的制约。如 何处理作家的才识与文法之间的关系呢？姚鼐说： “文章之事，能运其法者才也，而极其才者法也。古 人文有一定之法，有无定之法。有定之者所以为严 为八股之体。今世学古之士，谓其体卑而不足为。吾 则以谓此其才卑而见之谬也。使为经义者，能如唐 应德、归熙甫之才，则其文即古文，足以必传于后世 也，而何卑之有？”Ｅ。］２ 。他指出，认为八股之体体卑 而不足为，实际上是其人“才卑而见之谬”，因为以 唐顺之、归有光的才力来驾驭，其文亦是古文，也足 整也，无定者所以为纵横变化也。二者相济而不相 妨，固善用法也，非以窘吾才，乃所以达吾才也。非 思之深，功之至者，必不能见古人纵横变化中，所以 为严整之理，思深功至而见之矣。而操笔而使吾手 与吾所见之相副，尚非一日事也。”［１］２。在姚鼐看来， 法有一定之法与无定之法的区别。这里的“法”应该 以必传于后世。应该说，姚鼐关于“论文之高卑以 才，而不以其体”的观点是符合文学发展历史的。 （五）“其才天纵，而致学精思，与之并至” 姚鼐强调作家的才是天赋予的，与他主张的通 乎神明、法乎自然的文学本原论是紧密联系的。他 说：“夫文者，艺也。道与艺合，天与人一，则为文之 是指文学创作过程必须遵循的一些规律和法则。一 定之法包括声色格律、遣词造句、布局谋篇等方面 至。”［２］ 。又说：“夫诗之至善者，文与质备，道与艺 合，心手之运，贯彻万物，而尽得乎人心之所欲出。 第１期 李柱梁：论姚鼐的才力说 ４９ 若是者，千载中数人而已。”Ｅｚ３ 很显然，姚鼐是将道 与艺合、天与人一、文与质备作为诗文创作的最高 境界的。所以他并不是一味地强调天赋其才，而是 在强调天才重要的同时，同样重视后天之力，并要 所见。然后又及一家，知其所以异，又知其所以 同。，，Ｅｌｉ ６他如此重视“熟读精思”、“多读多为”，还是 着眼于以后天努力来弥补先天之才的不足。 姚鼐在强调“熟读精思”的同时，还主张将“熟 求将两者紧密结合起来。在他看来，光有才还不足 以创作出优秀作品，若能够加上后天努力，则是通 向文学最高境界的通途。因此，他希望管同：“诸文 体格已成就，足发其才，所望学充力厚，则光焰十倍 读精思”与“禅悟”、“博览”结合起来。他说：“凡诗文 事与禅家相似，须由悟入，非语者所能传。……欲悟 亦无他法，熟读精思而已。”［１ “然此不可急求，深 读久为，自有悟入。，，［１］ ‘凡学诗文之事，观览不可 矣。”Ｅ１３。 告诫陈用光：“寄来之文，尚不免牵于应酬， 以不汛博。若其熟读精思效法者，则欲其少，不欲其 不能极其才力所至。此后肆力为之，当大有进步耳。 多。’，［１］ 在他看来“博览”是“熟读精思”的基础，而 亦只是熟读多作，固无他法也。”［１］５。他把杜甫作为 “熟读精思”又是“禅悟”的捷径。 “天与人一”的典范，认为牡甫虽然“其才天纵”，但 二是作文要寻得好题目。姚鼐这里所说的题 仍然也是“致学精思，与之并至”，才成为“古今诗人 目，主要不是指文题，而是指文章的命意。因为文章 之冠”。因此他强调：“学文之法无他，多读多为，以 的命意直接决定了文章是否有话可说，内容是否具 待其一日之成就，非可以人力速之也。士苟非有天 体充实。他说：“盖作文须题好，今石士所作之题内， 启，必不能尽其神妙。然苟人辍其力，则天亦何自而 本无甚可说，文安得而不平也？”Ｌ１Ｊ６。他认为陈用光 启之哉？，，［ Ｉ 没有天赋其才，文学创作“必不能尽其 寄来的文章平淡无味，是因为立意空泛，“本无甚可 神妙”，如果没有人的后天努力，则天赋其才也要大 说”。所以他在给陈用光的信中多次就这个问题进 打折扣，因为“苟且率意，以觊天之或与之，无是理 行强调：“所寄来文二篇，不及去岁所寄者。一是胸 也。”即使偶然“天机间发，片言一章之功亦有之”， 趣不畅时所为，一是题本无文字可发挥也。作文寻 但“裒然成集，连牍殊体，累见诡出，闳丽谲变，则非 题目，亦是要事。，，［１］眈“似皆无卓绝处，亦是无好题 巨才而深于法者不能，何也？艺与道合，天与人一故 目也。”Ｅｌ３ “‘石士前所寄文，俱为阅过，其间卓然精 也。”Ｅｚ３ ∞先天之才与后天努力必须紧密配合，相 诣者，不能及半，而牵于应酬者多，大抵好文字，须 辅相成。姚鼐一方面对“有才而卒不成者，志不高而 待好题目然后发。积学用功，以一旦兴会精神之至。 功不继也川Ｅ］２。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又对“总不得一 虽古名家，亦不过如此而已。”［１Ｊ＿５‘可见他对于文章 异才崛起者，天资卓绝固难，而用功精专亦难 的题目即命意是多么重视。 也”［１］３。的状况感到忧虑。因此他反复强调：“夫心静 三是要从模仿入手。模仿是初学文学创作者的 则气自生矣，高才用心专至如此，久当自知耳。”［１］４ 一条便捷门径。这是姚鼐作为一个文学家的切身体 “人各任其力量，功候成就，大小纯驳，不可早定。得 会，更是他长期从事文学教育总结出来的宝贵经 失之故，有人事亦若有天道焉。惟孜孜勉焉，以俟其 验。所以对于有人反对模仿、讥讽明人模仿的现象， 至可耳。’，［１］。。姚鼐的这一见解是非常正确的。古往 姚鼐是反对的，他认为那些反对模仿的人是“似高 今来的文学史实表明，天资卓绝但因努力不够而中 而实欺人之言也”。他在给学生的信中明确提出学 途江郎才尽、不能善终者有之，潜心力学但终因才 习诗文创作必须从模仿开始，犹如学习书法从临帖 力不足而未能成为大家者亦有之。能够在文学史上 开始一样。他说：“近世人习闻钱受之偏论，轻讥明 独领风骚、卓然为大家者恰是那些既有超群天赋又 人之模仿，文不经模仿，亦安能脱化？观古人之学前 能刻苦力学的少数人。 古，模仿而浑妙者，自可法 模仿而钝滞者，自可 为了能够将天才与人的后天努力更好地结合 弃。，＇［ ］４ ‘来书云：欲于古人诗中寻究有得，然后作 起来，姚鼐还详细地为学习文学创作者指出了必要 诗，此意极是。近人每云，作诗不可模拟，此似高而 的途径。 实欺人之言也。学诗文不模拟，何由得入，须专模拟 一是“熟读精思”。姚鼐不厌其烦地在给学生的 一家已得，似后再易一家，如是数番之后，自能熔铸 信中反复强调：“学文之法无他，多读多为，以待其 古人，自成一体。若初学未能逼似，先求脱化，必全 一日之成就，非可以人力速之也 ，，［１］ ‘亦只是熟读 无成就。譬如学字，而不临帖可乎？”Ｅ妇 在姚鼐看 多作，固无他法也。”［１］５。“大抵文字须熟乃妙，熟则 来，模仿是学文过程中一个必不可少的阶段，“文不 利病自明，手之所至，随意生态，常语滞意，不遣而 经模仿，亦安能脱化？”但模仿必须恰当，即模仿要 自去矣。”Ｅ１］。。“……先取一家之诗，熟读精思，必有 “浑妙”而不能“钝滞”，最终目的还是要“自能熔铸 ５Ｏ 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１２卷 古人，自成一体”，达到“脱化”的境界。而这个由摹 拟达于脱化的过程，是个循序渐进、日积月累的过 莫能为也，遂往造其庐而定交焉。姬传以文章名一 世，而其爱慕子颍者如此。，，［４］这段话说明姚鼐正是 因为钦慕具有雄才的朱孝纯，才主动与其结交的。 后来姚鼐除了在《海愚诗钞序》中对朱孝纯的才力 及作品做了比较全面的评价外，还在《食旧堂集 程，需要多读多为，用功勤而用心专。最终能否达于 脱化，还要视个人的才识而定。姚鼐推崇韩愈是善 于模仿的典范：“文士之效古人，莫善于退之，尽变 古人之形貌，虽有摹拟，不可得而寻其迹也。＂［。］ （一）“然尤其难得者，必在乎天下之雄才也” 姚鼐认为文章之本源在于天地，天地之精华在 乎阴阳刚柔，得阴阳刚柔即可达文章的最高境界。 由此他将文才和文章风格都以阴柔和阳刚来区分。 就文才而言，姚鼐更加推崇阳刚之才，他把这种阳 刚之才称之为“雄才”，认为雄才具有阳刚气质，即 “得于阳与刚之美者”，“其于人也，如凭高视远，如 君而朝万众，如鼓万勇士而战之。＇，［。］９。具有这种气 质的人能够远瞩、叱咤风云。创作的文学作品 具有阳刚之美，汪洋恣肆，气势磅礴，纵横捭阖，不 可阻挡：“其文如霆，如电，如长风之出谷，如崇山峻 崖，如决大川，如奔骐骥。其光也，如果日、如火、如 金 銎铁。”［２］ｇ。这是姚鼐描述的对具有阳刚特质作品 的独特审美体验。姚鼐之所以极力推崇雄才，是因 为他认为卓然足称为雄才者，非常不容易见到，数 千年中仅数人而已。他说：“文之雄伟而劲直者，必 贵于温深而徐婉；温深徐婉之才，不易得也。然尤其 难得者，必在乎天下之雄才也。夫古今为诗人者多 矣，为诗而善者亦多矣，而卓然足称为雄才者，干余 年中数人焉尔，甚矣其得之难也。”［２］４。 （二）“今世诗人足称雄才者，其辽东朱子颍乎？” 依据上述对雄才及其作品特质的认识，姚鼐在 评价当世作家时，主要推崇王昶、朱孝纯、谢蕴山、 王禹卿等人，认为他们都是具有雄才之人，其中尤 其推崇的是朱孝纯。朱孝纯，字子颍，号海愚，是姚 鼐称之为“自是相知数十年”的挚友。他说：“今世诗 人足称雄才者，其辽东朱子颍乎？即之而光升焉，诵 之而声闳焉，循之而不可一世之气勃然动乎纸上而 不可御焉，味之而奇思异趣角立而横出焉，其惟吾 子颍之诗乎！子颍没而世竟无此才矣！，，［。］ 姚鼐在 这里从光彩、声响、气势、情趣等方面描述自己阅读 朱孝纯作品的体验与感受，与其在《复鲁絮非书》所 描绘的阳刚之文的特质完全符合，说明朱孝纯的作 品确实是姚鼐理想中的阳刚之文。实际上姚鼐对朱 孝纯的推崇早于他们相识之前。据朱孝纯和姚鼐的 老师刘大桤说：“子颍偶以七言诗一轴示余，余置之 座侧。友人姚君姬传过余邸舍，一见而心折，以为己 序》、《谢蕴山诗集序》、《朱二亭诗集序》等序文中借 为他人作序时多次论及朱氏的作品，可见他对朱孝 纯的推崇程度非同一般。 （三）“若以才气论，此时殆未有出贤右者” 姚鼐对卓有成就的同辈人以雄才而推崇，对于 跟随自己学习古文创作的学生，他也同样注意考察 他们的才力，而且也是推崇那些他认为有雄才潜能的 人。在学生辈中，姚鼐从才力的角度特别推崇的有管 同、刘开、张聪咸等人。其中尤其推崇的是管同。 姚鼐在给管同的信中对管同的才力做了极高 的评价：“古文已免俗气，然尚未造古人妙处。若诗 则竟有古人妙处，称此为之 当为数十年中所见才 俊之冠矣。老夫放一头地，岂待言哉？吾向教后学 学诗，只用王阮亭五七言古诗钞，今以加于贤，却犹 未当。盖阮亭诗法，五古只以谢宣城为宗，七古只以 东坡为宗，贤今所宗，当正以李杜耳，越过阮亭一 层。然王所选，亦不可不看，以广其趣。”［１］３ ‘寄来文 十篇，阅之极令人欣快。若以才气论，此时殆未有出 贤右者。勉力续学，成就为一国人物也。……诸文 体格已成就，足发其才，所望学充力厚，则光焰十倍 矣。智过于师，乃堪传法，须立志跨越老夫，乃为豪 杰耳。＇，［１］。。姚鼐称赞管同的才气，“此时殆未有出贤 右者”，认为以管同的才力，应当以李白、杜甫为宗 师。至于管同的诗已经“竟有古人妙处”，继续努力， 将来“当为数十年中所见才俊之冠矣”，“成就为一 国人物也”。他还寄希望于管同，能够超过自己，成 为豪杰。另外，姚鼐在给鲍桂星、吴山尊、陈用光等 人的信中也都多次推崇管同的才力，可以说他对管 同才力的赏识超过了其他所有学生。 参考文献： ［１］姚鼐．姚惜抱尺牍［Ｍ］．龚复初，标点．上海：新文化书 社，１９３５． ［２］姚鼐．惜抱轩诗文集［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ｌ９９２． ［３３姚鼐．古文辞类纂（序）［Ｍ］／／周中明．姚鼐文选．苏 州：苏州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１：ｌ１１． ［４］刘大 ．朱子颍诗序［Ｍ］／／刘大 魁．刘大榭集．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０：６３． ［责任编辑：吴晓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