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王》自19年问世以来,不仅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在世界各国颇为畅销,而且也赢得了学者们的关注,不断地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各种解读,例如从主题人性恶,象征主义手法等。但很少有人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解读这部为英国作家威廉•戈尔丁(1911-1993)赢得1983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因此,本文试图运用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的人格系统理论从微观和宏观两个层次分析作品中的主要人物来重新诠释《蝇王》。
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系统理论,人格的整体由本我、自我、超我三个主要部分组成。 在《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中指出,本我是人们所有的热情、本能和习惯的来源,是遗传本能和基本欲望的体现者,它没有道德观念,缺乏逻辑推理,唯一的需要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满足本身。本我所遵循的是“快乐原则”,寻求欢乐和躲避痛苦是本我最重要的功能。自我遵循的是“唯实原则”,它主要是外部世界的代表,是现实的代表。自我主张人们维持正常而守法的生活,它是本我与外部世界之间起桥梁作用的复杂心理过程与心理结构。它掌握着行动的通路,选择它要反应的环境特征,决定哪些需要满足,满足需要的线路后如何。超我是人格在道义方面的表现,是理想的东西。 它需要努力才能达到,它是完美的而非快乐或实际的,它是禁忌、道德、伦理的规范和标准以及宗教戒律的体现者。当自我对本我的要求屈服时,它会惩罚自我,使人感到内疚,自卑甚至有罪。对自我和本我斗争的胜利给与奖赏,产生自豪感。超我是人类理想的源泉,一切完美的追求都产生于超我。
首先,从微观层面来分析拉尔夫、杰克和西蒙。拉尔夫,一个十二岁的英国男孩,在一座与世隔绝的热带海岛上被孩子们推选为首领。他试图带领孩子们团结一致在岛上重建文明,例如搭建棚屋、点燃信号堆等。这些都是受到刚刚离开的文明社会的影响,在没有成年人的
指点下坚守着曾经学到的文明和有秩序的举止,从而增加获救的机会,重返文明社会。这是拉尔夫作为首领始终考虑的首要任务,也是自我在这种危急情形下选择的道路。有了这一目标或理想,拉尔夫就利用所学的文明知识来控制本我的焦虑和恐慌,信心十足地组织孩子们在岛上重建民主。他施行了劳动分工、召开民主会议,有组织、有步骤地为获得营救创造机会。而这时是拉尔夫及孩子们的自我在利用文明世界所教授的知识和道义维持着正常而听从指挥的生活,控制住此时离开成人世界的恐惧,想尽一切办法获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们品尝到了没有大人的快乐,逐渐淡忘了回归,开始自由自在地玩耍。而作为领导的拉尔夫虽努力设法获救,但毕竟一个或几个人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他也无可奈何。此时拉尔夫的死对头――杰克的野蛮势力逐渐强大,孩子们都沉迷于捕杀野猪的血腥游戏之中。拉尔夫也曾放弃了超我,自我屈服于本我,开心地加入杰克的捕猎游戏。然而在一次游戏中孩子们误杀了西蒙,拉尔夫突然觉醒。他也像野人一样摒弃了文明社会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听从本我的快乐行事的原则,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拉尔夫的超我意识到违反了文明社会的法律,就惩罚自我听从本我,从而有了自责和有罪感。但其他孩子面对杀害却无动于衷,他们已沦为十足的野人。
而后来作为野人首领的杰克在小说开始时是唱诗班的领队,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但他渴望控制一切,虽在选举中输给了拉尔夫,成了捕猎队长,但一直野心勃勃,想要改变作为追随者的现状。起初杰克还保留着社会灌输给他的道德与行为准绳,听从拉尔夫的领导。这是杰克忍气吞声地克制住本我的欲望,听从自我的引导努力实现超我的结果。杰克第一次遇到野猪时,虽然猛地拔出刀来,胳膊举起也依然犹豫了一下,形成了一个间歇,让小猪逃走了,因为用刀刺进活生生的动物身上,于心不忍;汩汩涌出的鲜血,惨不忍睹。此时的杰克在文明社会所学到的自我选择了怜爱,而不是血腥的杀戮,自我没有屈从于本我。但此次经历却激发了杰克的嗜血本性,慢慢地压倒自我,摆脱超我的监督,按照本我的快乐原则行事,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猎之
中,把打猎视为唯一的任务,而忘记了如何获救。而杰克最终摆脱自我、超我,听从本我是从他带领捕猎队员把脸涂黑开始的。他躲在这一黑面具之后,完全没了羞耻感,也没有了自我意识,变成了未开化的野人。随着杰克本能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杰克的本性即本我暴露无遗。杰克越来越野蛮,猎杀野猪,公开欺负和殴打小家伙,甚至在他的带领和影响下杀死了西蒙和猪崽子,最终要杀死与他有不同意见的拉尔夫。杰克本我中的恶更是空前地激发起来,不再有任何难受之感,反而感到无比的快乐。由此可见,一个文明的男孩堕落成了野蛮之人,崇尚暴力,利用孩子们对野兽的恐惧控制他们,从而实现了小说开始时杰克对权力的欲望。由于杰克彻底摆脱了文明对他的约束,完全沉迷于本我,因此在血腥面前杰克的超我也被本我所超越。也许直到小说结尾海军军官的出现能使杰克猛醒,还原杰克的超我,有了负罪感,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说拉尔夫代表了文明,杰克代表了野蛮,那不同于其他所有孩子的西蒙则代表完美人格――善良。西蒙从不以本我快乐原则行事,也不以自我唯实原则行事,他自始至终以内心的道德标准――善良行事。他关爱小家伙们,为集体利益而努力。他是唯一一个不相信野兽存在,并有勇气探索的孩子。他知道野兽即存在于每个孩子们的心中。西蒙的身上具备了各种完美的东西,是戈尔丁笔下的一个理想人物。这也更加充分证明了西蒙的超我的理想境界,因而有些评论家将其与耶稣相媲美。
其次,我们也可以从宏观来把握拉尔夫、杰克和西蒙,把三人看作一个整体。通过上面对三个人物的潜意识分析,我们知道拉尔夫是文明的象征,杰克是野蛮的象征,西蒙是善良的象征。把三人看作一个整体的话,杰克则代表了潜意识中的本我,不受外界影响,我行我素;拉尔夫则代表了自我,始终受到文明的制约,依道德标准行事,控制本我的不合理欲望,接受超我的监督;西蒙则代表了超我。当文明不再对孩子们有任何约束力时,他们都背离了道德规范,走上了野蛮之路。可见他们的道德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只是迫于成人世界的
压力不得不具有的,是社会的产物。只有西蒙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社会的产物。所以西蒙从未犯错,一直怀有爱他人之心,是人类理想道德的代表。由此可见,人类的文明和理性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击的。而人类要想克服自身的野蛮和兽性还必须要依赖文明和理性。一个人的理性要来源于文明,所以人要学会利用文明控制本我,将人类的劣根性压制到最底层,适当展现自我,发挥文明和理性的作用,创建美好的人类社会;甚至在此基础上超越自我,即超我,努力实现我们人类的理想社会――主义社会。
在小说中主要构建了这么一些冲突,那就是:人性与兽性,善与恶,理性与非理性以及文明与野蛮的矛盾冲突;冲突的结果无疑显现出文明和理性的脆弱性,这一点所体现的思想意义是有深远影响的;即在人类的欲望和野蛮面前,文明是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无疑这正是《蝇王》的思考所在。人类是具有可塑性的,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理。作为经济浪潮中的一分子,我们都应该利用文明利用道德约束自我,不被本我的贪欲所侵蚀腐化,逐步建设文明的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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