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亲情随笔:遥祝,一线牵
亲情,是人们难以割舍的情感。即使距离变远,亲情也如一线牵,牢牢把彼此的心连在一起。
今日,老爸七十。我在长沙,他在攀枝花。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有太多的阻隔,过不去。
中午,给他打去电话,听着声音,状态很好,也很开心,正和家人亲戚一起吃饭。
不由地,我又想起小时候,他在我记忆中的样子。
那时候,他性子急,爱吼人。每当我和妹妹发生争执,他总是大声地呵斥,我俩一吓就都不做声了。
午觉时间,我和妹妹总会先在床上进行一番战斗。先是你一拳我一脚的闹着玩,不一会儿,俩人当真了,我出手一重,妹妹就使出她的撒手锏——揪人,只揪着一点皮不放,我疼得哇哇直叫。
这时,老爸就在隔壁大吼一声,“不想睡,就都给我滚出去!”我俩一听,赶紧停止攻击和惨叫。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我哪肯罢休,趁妹妹不备,狠狠地揪她一把还回去,她大叫一声后,又揪着我的皮不放,我又连声惨叫。
只听“呯”地一声,老爸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手里握着他那根棕色的军用牛皮皮带,两眼一瞪,“我看你们哪个想挨揍?”
我吓得眼睛一闭,不再叫唤,四周一片寂静。
那根皮带最终并没落下来。
我和妹妹不吵闹的时候,他又会逗我们叫唤。
周末的早晨,两姐妹喜欢跑到父母的床上躺一会儿。他总会翘起大脚趾头,对准我和妹妹腿上的肉夹下去。疼?也不疼。
那时候的姐妹俩就像两根豆芽菜,细不溜啾的。他又会在吃上想尽办法。
西瓜,木瓜,甘蔗……更换着,在每个晚上被他削了皮,切好块。
周末,他买来牛肉,牛筋,卤好,切成薄片,拿给我们尝,还总要加上一句:这个好吃!
他和老妈一起揉面。一块原色,白的;一块加了红糖,红色。揉成一团后切成小薄片,就成红白相间了,再用菜油炸出来,就是香香甜甜的“猫耳朵”了。再把裹了鸡蛋和面粉的花生米也用油炸出来。这些,就都成了我和妹妹的零食。
去米易出差,他吃了爬沙虫和石蛙,感觉好吃,又听说营养价值高,回来后,就去买来做给我们吃。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它们的价格并不便宜。
父母在吃上从不会不舍得,但我和妹妹终究是白吃了,还是细不溜啾的。
老爸是从复员后去的攀枝花。记忆中的他总喜欢当兵的装束——军绿色肥肥的军裤,配着那根棕色的军用牛皮皮带是他的标配。走路就跟急行军似的,走得飞快。说话也是大嗓门,若是一声吼,就能把我吓得一抖。
虽然他看着性子急,脾气大,但也有温情的一面。
听老妈说,老爸在是卫生员,屁股针打得特好,一些熟人去打针总是点名让他打。
我很难想象,急性子的他在打针时,慢慢地推着针筒,轻揉着打针部位的肌肉时,是怎样一副画面?
但看着如今的他给我儿子揉穴位,不紧不慢的样子,又仿佛可以想象。
这些,都是他年轻时的一些剪影。
如今,他已七十。
脾气和性子仍和过去一样,不曾改变。但正是这些,构成了独一无二的他——我的老爸。
作者: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