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阿离,一直是行走在秦枫心里的殇爱:归路已弃,爱到深处余无助!
行走的阿离,一直是行走在秦枫心里的殇爱:归路已弃,爱到深处余无助!
文/阅感沧桑
秦枫这次到了杭州,距离上次离开杭州已有近20年。若非集团公司年会在杭州召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踏进来的。这并非说,他不喜欢,杭州的风景人情事故,以及遗留沉淀下来的文化底蕴,只是杭州西湖河水流淌千年,承载了多少风流人物,演绎了千年的爱情悲欢。还看今朝,这20年里,这里曾经拥有过自以为美好的爱情,自己遗失的爱情,还有曾经的记忆断片。或许,在阿离嗤之以鼻的眼里,自己的付出,根本算不上是爱情,所谓美其名曰的爱情,只是自己心里美好的向往,是自己一味单相思的付出。
安置好酒店住宿,秦枫习惯性地打开了微信,自拍了房间的照片,还标明了具体的酒店以及详细地址。这,是他自微信2011年1月开通以来,逐渐养成多年保持的习惯,对于爱情,他始终还是抱着幻想,同时也抱着希望。他想,总有一次,曾经与他狠心分手的阿离,会循着他发出的足迹,回到他的身边。从前,或许很穷,穷得仅存梦想,拼搏了多年,梦想终于实现了,实力也有了,他也不再是当年阿离口中鄙夷地竖子不足与谋叫唤着的“穷小子”了。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其实,岁月更似高高在上的自恋狂。它,不允许别人经历岁月,反而落美,岁月的刻刀无情地,在认真经历人生的人们身上,肆意无形雕琢,杂乱无章挥舞丑化容颜,但在他身上,极尽刻画彰显无力,却更似一把整容美颜刀,棱角有度,岁月在他容颜上,并没有留存多少沧桑。
秦枫,不再是曾经的莽撞少年,多年的打拼,现在是有相当经济实力的公司老总,自诩不凡的帅气脸孔,虽然或许有些上了年纪,或是偏重于保养,或是抱着希望生活着,对于极强生活欲望的人,生活总不至于太亏欠于他。18-25岁的女性们,据说70%以上会有大叔情结的“大叔控”,“大叔”几乎以稳重成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知冷暖问虚寒的形象屹立在她们面前,无怪乎“大叔控”都会按捺不住地躁动狂喜,情意暗投抛媚传暖,向秦枫表达爱意。只是秦枫心有良田不乱栽,到了如今,秦枫也未能明白,当年阿离为何会离开他,胸怀爱情的忠贞,这,或许是再次吸引阿离回到自己身边的唯一理由。秦枫心里想着,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亲眼见到她牵强地解释,也或许更多地是,倾听她的忏悔的冲动。他的心情该是怎样,无法抑制地激动,或是锥心刺骨般的痛,还是嗟悔无及地悔……秦枫想,如果再次见到她,他已是无法准确地说明了。
集团公司的年会是要通过好几次重要的议项,因此会议时间会比较长。秦枫有比较空余的会议外的时间,让他多留些时间在杭州。
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城市也一样日新月异趋善发展变化,如今的杭州,早非多年前的旧模样,虽然,还极力保留着什么,然新生的模样或然早已覆盖旧容颜,这是相当一部分人愿意看到新生。只是偶尔翻起,拿捏在手,总会有一些感慨,一如失去的东西,比如情感,比如回忆,就再也回不到曾经,只能从记忆里点滴拾掇。或许冥冥中注定,有些东西你不能丢弃,也无法丢弃,比如生命中尤重的记忆。好在秦枫留宿的酒店距离初次熟识阿离的地方,并不远。他决定去苏州古典园林走走,找个亭子好好坐着,喝着茶,任由思绪飘渺虚无游荡,半是重拾记忆,半是等待奇迹再现。
“烟花三月下扬州”寓离情于写景,表明了李白临江送好友孟浩然乘船东下,其实已然说明去扬州最美的时节,是三月春暖花开之时;那么杭州这座四季宜居的园林城市,最好的旅游季节就应该是4-10月的时光,那会随着季节变换,苏州100多座大小园林内万物苏醒、生机勃勃,或繁花似锦,或碧树浓荫,或银装素裹…………展现出万千媚态,一幅动人画卷。对于既想着浏览美景,又能满足美食要求的旅游者来说,这里既可欣赏到桃红柳绿的自然风光,又有品尝鲜桃、碧螺春、糖藕等、杨梅、枇杷、糖藕、大闸蟹、腌笃鲜等轮番上市,足够让你在眼福之余大饱口福。
鄢明和黎梦,早已策划去苏州旅行的计划,去那个街头巷尾每个角落,都飘着美食的味道和肆意张扬飘过爱的传说中的苏州。
下了动车,鄢明和黎梦,都显得特别兴奋,不仅仅是梦想着去大城市旅游,终于实现了;也不仅仅是他们第一次坐着“动车”这样舒服的高速交通工具去旅行,更主要的还是俩个热恋的人第一次相约着“蜜月式”的旅行。
开好了两间单间房,黎梦早已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鄢明,离开房间奔跑着来到苏州传说中的“如在画图中”园林,感慨着白居易在《草堂记》中所说的:“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文人园林范式。游览之余,黎梦痴醉于其中,不停地拍摄着照片,发着朋友圈。
秦枫无聊地翻阅着朋友圈,未知是刚才杯中的茶水温度未减,还是心情异样激战,握着手机的手心里,无意间泛涌着热潮,眼神仿佛被磁铁粘吸着,极力分辨朋友圈那一张张热辣照片的具体方位。突然间,他想起了,应该就在不远处,难怪那么眼熟。简单地拾掇着,他的脚步亦似被一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过去,疲软的身体顿时飘然轻松如入云端。
“阿离,阿离……”秦枫不停朝着他已认定的方向叫唤着。也许是太过激动,他的声音亦孤单地声嘶力竭,埋没于人群之中。然而,这种叫着“阿离”的声音,对于黎梦来说,却是穿透力十分地明显,反感而强烈。这个声音,早在很多年前,粘缠着她的记忆,伴随着她的痛苦成长,也因此对于爱的向往,圈地为牢,恐惧而自我封闭,偏执地认定,天底下了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负了心狠的冰冷地绝情。恨意,它已牢牢嵌在她的脑海,她有了见到秦枫,想要杀死他的强烈冲动和具体到详细步骤的各种实施方法。
可是,眼前的场景,她无法直视,也不敢轻易直视。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跌跌撞撞扑袭向前,一路横撞直冲狂奔而来的,并非一般帅气的男人:是那略带沧桑疲倦的,是掩饰不了成熟稳重,却又棱角分明,优雅伟岸身形的男子。这,明摆的就是自己理想中朝思暮想的完美意中人。虽然,黎梦曾经痛悟心彻,决绝不悔地做了选择,直到鄢明的出现,帮助她走出固步自封。而今,秦枫的出现,发出呼喊的磁声,一如爱的魔咒再次唤醒魔怔。
黎梦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脚步磕绊,还是多年来,终于必须面对,那心里浓得化不开的仇恨,两个人的闪躲,终究敌不过一个人的狂奔。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脚步,也在那一刻静止,
“阿离,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我们终究还是无法直面释怀。”
“秦枫,您有过与仇恨同眠,眼睁失眠泪沾衣的日夜吗?”阿离的声音,究竟还是恸心凄然,恨意弥漫。
望着眼前,充满哀怨,带着恨意的眼神,园林旅者,停下簇拥的脚步,自发形成地充当自觉的群众演员。幕剧幻化出六月飞雪逆天寒的幻象,观众们谁也不敢影响,剧情的排演,静静地欣赏等待,跌宕影片事态的发展。人群之中,无论是秦枫,黎梦还是鄢明,怎么也未曾料到,他们竟然站在了“露天舞台”的中央,窘境顿使他们无措。
鄢明从未见过黎梦,恨意燃烧起,无法抑灭的愤怒,这是一种可以杀人的眼神,他看着心寒却抑制不了心痛。虽然,他在心里也无数次地设想过,曾经伤害黎梦的男人,会是怎样的一种人,伤害黎梦的具体环节,是如何衍生发展成仇恨的。这,是他从来都不敢面对,也不愿提及问起的事实,但如今,当秦枫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与黎梦直视着,俨然他就是那个第三者。许是醋意上脑,也或者是强烈保护黎梦,不再受伤害的意识牵引。那一瞬间,鄢明已然让情感成功上位,战胜理智,不管不顾黎梦与秦枫的存在,事态青红皂白的发展,以及旅者的观看。鄢明挥起了拳头,暴击毫无防范意识的秦明。突如其来的拳头夹杂着复杂的情感,掷出强而有力的暴怒,措手不及无从闪避。鲜血,顺着撕开的伤口,抑制不住,喷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如此恐吓的画面,惊呆了早已定形观剧的旅者。人群中,恍然如梦,豁然醒悟者猛然发觉,现场没有导演,没有片场该有的摄影机,没有任何一个拍摄影剧该有的工作人员,回过神的尚有理智的旅者,拨了手机报了警。
值班警察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园林景区肇事地点。看着眼前躺下的被殴打者,早已鼻青脸肿鲜血洗面,及时制止了暴击者的暴行,简单地进行了现场救护,安全押运着寻畔滋事回到城区派出所值班室。
值班室内,三个人被分开安置不同审讯室询问
“姓名?年龄?职业?请出示您的公民身份证,为什么在公众场合打架?”警察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地询问,有条不紊地填写着询问笔录。
当所有口供,被一一记录,理清矛盾指向,被集中融会整理,真相终该大白于天下。
黎梦不是阿离?那么,阿离是谁?偏偏黎梦感同阿离,恨意盈盈,黎梦何来的先杀而后快的感觉,宣泄自己复杂的情感。
端坐在警察面前的三个人,眼瞧着置于眼前的开水,缓释它的热量,遗落心底的故事,在空气中萦绕弥漫铺陈。
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意喻除却天堂,人间最美是苏杭!不仅仅是因为苏杭州是爱情的发源地,也是打工者梦想成真的天堂。毕竟自古以来有着“天生情种出杭州, 流传多少爱情说”,他们愿意在这儿发芽他们的爱情,梦寐着让人称颂,享受幸福的爱情;也愿意在这里发展他们的事业,因为这里有马云,有马云创办阿里巴巴的神话,有很多很多的人梦想成为马云,或是怀揣着比肩马云亦或接近于马云的梦想。
杭州大城应或是“智者之城”,是“能者天下先”勇闯的城市,发展改变强大国民命运,城市命脉以经济发展为重,必须要有一些头脑灵活,快速适应经济飞快增长的步伐,仅凭梦想无头乱撞,终是伤痕累累。阿枫和阿离最初也是怀着梦想,从乡城来到大城市的,世面见得并不是很多,初始也不适应,只能从着底层努力奋斗,虽然也曾经想要过放弃,这样的过程毕竟是辛苦而坚忍,偶尔也会学着宣泄,放纵自己。
人生有一种缘分叫“偶遇”,或是人们口中矫情地说道的“带着我孤单的身,任由孤独的魂,飘荡到你的身边”。
初始认识阿离是在都会型SPA﹝Day SPA﹞场所,都会型SPA是受地稠人狭的限制,通常位于著名的饭店、购物中心或是独立的店面格局,其过程亦不像在高消费场所或度假中心的SPA那么漫长。只是针对紧张的都市节奏,能够在短时间的恢复疲劳,算是非常有效率的休闲方式。
这种消费方式,是阿枫能够承受得起,也非常享受的方式。阿离的SPA按摩手法,其实并不很精通,加之怯生生的模样,非常轻易地让人感觉,就是乡下姑娘进城打工混饭的。对于城里人,这是他们生活的城市,他们是这儿的“主人”,相对也都比较有钱,懂得体会和享受生活,一般不会选择到都会型SPA做按摩的,毕竟怕会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城里人认出的,因此有一部分人会选择正规且品味较高的SPA按摩。
“合法存在,就有生存的理由”都会型SPA设在人流量大的区域,无形中已拓展了它的市场活动,不仅仅适合各种阶层消费,有些人也愿意享受短暂的调整休息,因此SpA场所妹子们的处境又或者隐约地,注定了不安定的因素。他们花了钱,愿意近距离地接触青春靓丽的女生,也愿意接受她们高端精湛的指法,为服务自己享受她们的卑微态度。类似生手的,他们一般不会叫号,至少不会是叫阿离的号,虽然阿离也称得上是“漂亮的女生”。但阿枫初来,劳累之余,有人愿意按摩,已觉享受。
只要是人就会有错觉,只要带上自己的主观意识就会产生错觉,各种感觉其实都来源于自己的心,你特别喜欢这个人,他和你说话听着就舒服、就不觉得烦了。
那天,是他叫了阿离的号,和阿离聊着天,他觉得舒服,至少有了一种“异地寒颤人心暖”的暖暖的错觉,执念带动着感觉,阿离就是他的女朋友。虽然,确实阿离的按摩手法些许生分。
阿离也愿意和秦枫,轻松地诉苦聊天,因为只有阿枫,是唯一不欺负她的客人。下了班之后,他们也像情侣一样游走在这城市。交往相当一段时间,阿枫认为时机成熟,可以正式与阿离确定关系,表白出自己的情感,阿离却若即若离未敢应承。过繁的表白,最终惹怒了阿离,至少秦枫是偏执地这样认为的。或许是自己的身份未能匹及阿离的样貌,虽然伤感,还是依然努力奋斗着,还是依然愿意被阿离呼来唤去地陪伴着。直至阿离从最初的互道衷肠,变成了再也不愿见他,可以做到的事,就是拨着阿离的手机,倾听她的声音,哪怕是谩骂。直至阿离不辞离别地失踪,在他人生曾经经历的一段幻梦时光里,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很爱,却又为何不能在一起。
多年里,秦枫手机里删删减减了许多号码,唯一没有删减的是阿离的手机号码,秦枫能够见到的,只是后来勉强地强加了阿离的微信号,只是差一些自己没有被加入“黑名单”。见不着阿离的照片,任何的语音与视频聊天都被拒绝,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和视频,在间断地更新。只是从来都没有显现阿离的身影,思念沧桑填写他的记忆,忧伤铺平秦枫来时的路。
“朋友圈的更新,是阿离交待下来的遗念。阿离曾经说过:虽然葬了情感,但有了行走的阿离,就会遗留的曾经念想,就会有不死的心,偶尔的发布更新,只为心底还放不下的那个人”,黎梦抹了一把早已模糊的泪眼,“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阿离遗下的只有刻骨崩心的恨,原来却是至死靡它满满的爱!”
“阿离初始离乡,是带着乡人艳羡眼光的,到城里打工是一份幸福,往家里寄回的钱,是阿离家里人收获的幸福。只是,谁也不曾问起,幸福的源头来自艰辛,直至阿离寄回更多的钱,家人才有了收到钱的恐慌。咨问了阿离,并没有确切的答案,直至阿离挺大了肚子回到村里,成了村里人的笑话,阿离也成了黎家的耻辱,被赶了出来。
阿离带着了很多的钱,留给了家人,仅留给自己很少的一部分钱,远离了村子,在偏远的地方租了房。生产的时候只有我在她的身边,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惧的场面,流了那么多的血,等我意识到危险降临的时候,唤来了家族的长辈们,那些曾经得到阿离好处的亲人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帮忙,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了医生帮忙,医生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来不及了,也只能帮着整洁了尸身,交待着处理后事了。”
原来,阿离是黎梦的胞姐,阿离撒手人寰,弥留之际,是黎梦的怀里,声声口口念叨着的,是秦枫的名字,断叙着也是秦枫与阿离不完整的故事,以至黎梦的恨意伴随!
“阿离的名字,是黎离吗?”秦枫从来未知阿离的真实姓名,心里涌起酸楚同时伴随着剧痛,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你的生命里早已镌刻她的影子,何必我来告诉你。”黎梦的话语,竟然由之前的恨意,早已不知觉泛起浓烈的醋意。
硝烟散去,迷雾释明,或许真的应了那句“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你又从何捉摸”,秦枫放弃追诉,三人悻悻各自回了酒店。
几天之后,秦枫收到阿离的微信留言:“已和鄢明分了手,来酒店找我,带您去阿离的葬地,那儿刻着阿离的名字!”
秦枫发了苦笑的表情:“行走的阿离,曾经行走在心里的殇爱,带走了一切的情感!既已相离,何苦相聚!”随后,秦枫屏蔽了阿离的朋友圈,一如尘封的往事,从此隐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