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写作文绞尽脑汁,长大了写作文发现都是生活。我们以为高手在庙堂,其实高手在民间。
高考后,博主用抽签的方式邀请工地大学写高考作文。多数大爷都拒绝了,只有两人接下了这个挑战。
本以为是工地大爷对战高考作文,会是一篇流水账。没想到大爷白描手法用到炉火纯青,没有一句煽情的话,却看的人泪流满面。
第一位大爷抽到的是1957年全国卷《我的母亲》。他蹲在砖堆旁,粗糙的手指捏着笔,字迹歪扭却重如千钧:
“坟头上的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就像我的念想一样,总也断不了。” 没有一句“慈母手中线”,没有半字“春晖难报”,只有最朴素的颜色轮回,道尽三十年绵延不绝的思念。
更叫人喉头哽咽的是结尾:
“我已经当了爸爸,也已经当了爷爷,但是我已经30多年没有叫过妈妈了。我想着等哪天我扛不动水泥了,就回村里挨着那堆土躺下,没准那个时候我再叫妈妈,她就能听见了。”
开头是坟头草青黄,结尾是归去“挨着那堆土躺下”——这看似随意的首尾呼应,哪里是考场训练出的技巧?分明是一个儿子用半生跋涉丈量出的思念闭环,是生命本身赋予文字最震撼的回响。
这不正是语文老师反复强调却总被我们忽略的“白描”吗?洗净铅华,只留筋骨,却比任何华丽辞藻都更能刺穿人心。
第二位大爷抽到的是1977年山东卷《我的一天》。他写的是工地劳作的疲惫,是生活琐碎的委屈,是日复一日的“挣个饭钱”。
可就在你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辛酸叙事时,笔锋陡转,豁达之光劈开阴霾:
“这个生活呢,也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每天出来挣个饭钱也就够了。至于说幸不幸福,看你和谁比啊。和马云比,那我肯定不幸福,和老李比,那我是幸福的。因为同样开摩托,我是三轮的,它是两轮的,我的还能避避雨呢。
没有鸡汤式的励志口号,只有对“比较”最朴素的解构。当无数人在焦虑的泥潭里挣扎着追问“幸福是什么”时,这位在风雨里蹬着三轮摩托的大爷,用一句“我的还能避避雨呢”,四两拨千斤地戳破了幸福的本质。
它不在云端,而在你低头看见自己手心紧握的那一点“有”。这哪里是作文?分明是阅尽千帆后的人生哲学,是尘埃里开出的智慧之花。
笔者寄语:
当真实的生命体验依靠真诚的表达,再朴素的文字也能够拥有击穿灵魂的力量。 这两位握惯了钢筋水泥的手,拿起笔却写出了最动人的篇章。
高考作文的终极意义,或许从来不是选拔会“写文章”的人,而是唤醒每个人内心深处那个渴望表达、能够感知的生命个体。
我们分析鲁迅的犀利批判,却可能忽略了身边那位邻居大爷历经沧桑后同样深邃的目光。语文课本里的经典,本就是从无数鲜活的生命体验中淬炼出的结晶。
而工地大爷们的文字,正是这结晶散落民间后,重新焕发的原初光芒——未经雕琢,却因承载着真实人生的重量而熠熠生辉。
这些劳动者或许没有耀眼的学历,没有丰厚的收入,甚至说不出“白描”、“反衬”、“意境”这些术语,但他们的精神世界从不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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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小知识
2025-07-12